可怜虫……
叶凡最后的判词,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把刀,凌迟着他的神经。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那面黑色的屏幕。
屏幕上,模糊地映出了他现在的样子。
头发凌乱,双眼红肿,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唾液,整个人狼狈得像一条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狗。
而他的裤子上,那片黄色的印记,是如此的刺眼。
那是他懦弱的证明。
是他被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的烙印。
他伸出颤抖的手,摸向那个地方。
已经干了。
硬邦邦的,像一块丑陋的疤。
他突然发出一声不像人声的、介于呜咽和嘶吼之间的怪叫,然后猛地抬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一拳砸在了电脑屏幕上。
“啪啦——!”
屏幕应声而碎,黑色的液晶像墨汁一样在裂纹中蔓延开来,无数细小的玻璃碎片飞溅而出,划破了他的手背。
鲜血,顺着指节,一滴一滴地落在了那片黄色的污渍上。
红色和黄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荒诞而又触目惊心的画面。
疼痛,从手背传来,却远远不及他内心的万分之一。
他看着自己流血的手,又看了看那片被血染红的污渍,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充满了绝望和自嘲,回荡在空旷而死寂的房间里,久久不散。
隔壁房间的门被轻轻关上,那一声“咔哒”,像是为田文皓的人生宣判了死刑。
叶凡靠在门板上,身体因为激动和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栗而微微发抖。
她没有开灯,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城市霓虹,在墙上投下几道诡异的光带。
她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
刚才对田文皓说出的那些话,那些刻薄、残忍、足以将一个男人自尊心彻底碾碎的话语,非但没有让她感到丝毫的愧疚,反而带来了一种病态的、扭曲的快感。
就像是捅破了一层包裹着脓血的薄膜,虽然恶心,却也释放了长久以来积压的郁结。
杨帆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不容置喙的侵略性。
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沈墨书,那个平日里看起来端庄甚至有些清冷的女人,在他的身下,却像一株被狂风暴雨彻底摧折的藤蔓,只能无助地攀附着他,任由他施为。
那种力量感,那种支配欲,那种将一个成熟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绝对掌控力……
叶凡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幅画面。
沈墨书被压在沙发上,修长白皙的双腿被高高抬起,架在杨帆的肩膀上。
她那平日里藏在职业装下的丰腴身体,此刻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那个比她儿子还小的男人面前。
她脸上的表情,是痛苦?
是欢愉?
还是两者交织在一起的、极致的沉沦?
叶凡不知道。
她只知道,那一刻,她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点燃了。
她看着田文皓像个可怜虫一样躲在门后,听着自己母亲的呻吟声,笨拙地自慰。
那一瞬间,她对他所有的爱意、所有的怜惜,都化作了彻骨的鄙夷和厌恶。
她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