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声哭喊在恐惧中戛然而止,重新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残酷。
“都不说。”
“很好。”
他枯瘦如鹰爪的右手,极其随意地朝着离他最近、那个磕头最响的杂役弟子方向,轻轻一拂。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细如发丝、几乎完全融入暗红煞雾的漆黑光线,一闪而逝。
噗!
那名杂役弟子求饶的声音猛地卡在喉咙里。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双手徒劳地捂住自己的脖颈。
那里,一道比纸还薄、几乎看不见的血线悄然浮现。
下一秒,他的头颅如同熟透的瓜果,沿着那道血线,无声无息地从脖颈上滑落,咚的一声砸在暗金色的地面上,滚了几滚,脸上还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和茫然。
无头的腔子里,粘稠的黑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溅了旁边几人满头满脸。
温热的、带着浓重腥气的血液喷溅到李玄的侧脸和脖颈上,他身体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死亡的冰冷触感如此真实。
他强忍着胃部的翻江倒海和身体本能的战栗,死死咬住牙关,将头埋得更低,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嗬嗬声,混杂着“恐惧”的呜咽。
“啊——”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外围弟子目睹这恐怖一幕,再也控制不住,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裤裆瞬间湿透,腥臊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下。
屠万钧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猩红的目光移向下一个人,正是那个尖叫失禁的年轻弟子。
“不!不要!”
“大长老饶命,真不是我。。。。。。是他,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