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带一点安抚的意味,随意道:“多少?不多就算——”
能拿这些照片来勒索钱财的,也只有不经事的学生做得出来,并且也只有不经事的学生才真的会被要挟到。
谢灵报了一串数字。
裴陆行动作停住,看着她。
谢灵不敢面对,头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你别告诉阮姨和裴叔,也不能告诉我爸妈。”
“……”
裴陆行很平静。
平静得像个死人。
他淡淡地说:“不错,哥收你一个冰淇淋的钱,过了十分钟你就连本带利要了回去,现在一个不重要的人拿几张照片吓唬你,你送了十个冰淇淋厂出去。”
“……”
谢灵更不敢吱声了。
要是让他知道,她当时朝他说那些很过分的话也是因为被那个不重要的人打乱了心态,那她可能真的会有点完蛋了。
虽然现在也很完蛋。
错了就要认。
她小声道:“哥,对不起,我错了。”
裴陆行沉默半晌,还是叹了口气,亲了亲她的头发,说:“算了,哥也有错,这段时间因为高考,关心你少了。”
“什么时候给的,记录都还在吗?”
他问。
“全都在,”谢灵从他怀里出来,说:“包括他敲诈勒索的录音也有。”
他眉梢一挑,摸了摸她的头,“嗯,做得很好。”
不等她眉心稍稍舒展。
他又慢悠悠地补上一句,“送了十个冰淇淋厂的女士。”
“……”
“又是摸又是吹气,还不……
有时候,一件危险的事情由自己独立承担时,就容易被无限扩大,仿佛是一件很可怕的,很了不得的大事。
但有人一起的时候,无论多大的事情,都会变得很小,变得没那么可怕。
谢灵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好像忽然之间,就变得不可怕了。
她又说:“那,他在学校里传呢?”
“传什么?”裴陆行说,“怎么传?传给谁?拿着照片给同学挨个看?还是发到班级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