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济再往她跟前凑时,又醉酒姿态,说自己明明想忘,偏偏忘不了田嬅。
田嬅愈恼,她知晓都是假的,可她素日里脾气不好,也不会些暗示青年郎君追求自己的小手段。她也有别的追求者,那位安郎君的身份差些却远胜唐济,但因用意太明显,又被田嬅冷言冷语吓走。她本想给这位安郎君一个机会的,可对方却不如唐济能痴缠。
那两年,始终纠缠她身边只有唐济一个。
好似终于证明,她仿佛还有那么一点儿吸引力,是个可人的妙龄女娘。
她想唐济也不错,哪怕是有所图呢,至少也肯下功夫。既然自己脾气差,找个顺着自己的仿佛也不错,她又不是高嫁的温婉性子。
然后,就是薛凝所说的那个勾当。
那日清淑郡主归家,身边有两个婢女,马车外有四五个侍卫。硬生生从小巷子里冲出来一个人,冲上马车,拔了赵昭头上发钗。
当时车上三个女子都吓呆了,不敢动。谁也未想有这般狂徒!拔了钗,那贼人把几个女眷推下马。侍卫忙着扶住郡君,竟使这贼人逃开,侍卫也没敢追,怕中了什么调虎离山之计。
在之后,赵昭那枚钗就被唐济送过去,来讨田嬅欢喜。
田嬅摸着这枚华贵发钗,她不稀罕什么宫中赐物,溧阳公主虽给不了什么爱,但可以给钱,物质方面田嬅也没受什么亏待。
关键是这枚发钗是从赵昭惊慌失措的脑袋上拔下来的。
田嬅手指轻轻抚过,想着唐济这个胆大包天下流无耻的贼人,蓦然心尖儿一缕热流涌过!
她原应嫌弃的,嫌弃唐济是个下流胚子,是个抢别人东西的贼,是个无耻贪恋权势的恶徒。
田嬅心里也暗暗告诉自己要嫌弃唐济,却抵不住骨子泛起的欢喜兴奋。
因她不痛快,唐济当起了抢劫犯!
田嬅人前高高在上,什么都要挑剔几分,可摸着那枚发钗,她忽而喜欢上唐济这个下流玩意儿。
这份喜欢,可真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