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忌如此,旁人亦不敢近前。
裴无忌大约是哀而心惧,因惧不能向前。
谁都知晓裴氏兄弟情深,裴无忌这般情态,内里不知如何盛怒,于是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
在场之人不免将目光落在薛凝身上,对薛凝添了些指望。
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谁都知晓署长对薛凝有点儿意思,也算不得什么很要紧的秘密。
于是众人心里暗戳戳,便指望起薛凝。
薛凝也将工具带来,让云蔻提着木箱下了马车。
她试探说道:“裴少君,我先给二公子验一验?”
裴无忌没说话,薛凝便趁机说道:“既然裴少君不反对,那便容我检验。”
她招了手,使得云蔻跟上来。
云蔻虽胆子小,跟薛凝做事做多了,也不那么畏死人。
薛凝也有自己主意,与其胡思乱想,不如探查清楚。
她从裴无忌身边走过时,裴无忌蓦然伸出一只手,将薛凝手腕扣住。
薛凝悚然一惊!
她话也说得飞快:“我知裴署长过于伤心,不过,也应当先查出凶手才是。”
这心里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纵然那不过是些猜测,薛凝也告诫自己不要先入为主,但被裴无忌这样扣住手腕时,她却炸毛生出毛骨悚然之感。
裴无忌轻轻一扯,便将恍惚的薛凝扯入怀中,他轻轻将薛凝抱了抱。
裴无忌的脑袋贴近了薛凝肩窝,却差寸许,未曾真正贴近。
他眼睛明亮骇人,流转了几分凶色。
裴无忌嗓音略哑:“你说玄应这样,是不是我的过错?”
“可是因为我待他不够宽容?”
裴无忌嗓音发涩:“我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