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长孙昭,却是心里有人,有点儿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意思在。
长孙昭原本有个心上人景婉,本来情意相投,感情也好。
可后来景婉死了,他亦不愿意再和别的女子一道。
景婉亦是容兰手帕交,从前两人玩在一道,串门留宿吃一处住一处,甚至同样衣衫也各自做一件穿身上。
加上两人样貌本有些像,都是大眼睛,尖下巴,看着甜甜模样。
有时两人走一道,旁人看着便觉得像两姊妹。
后来景婉溺水而亡,长孙昭悲痛欲绝,也不肯再说别的亲事。
后来容兰跟长孙昭一道,两人出双入对。
有记得人便说,这两人走一道,就好似景娘子还活着一样。
薛凝不意这案子里面还有替身文学。
容兰是因裴玄应弃了她,所以要寻人疗伤。至于长孙昭,就有些借容兰缅怀从前白月光意思。
两人是各取所需。
薛凝听了,便不觉若有所思。
一夜过去,薛凝便打算拜访容家。
容家跟裴氏嫌隙颇深,仇恨杠杠的。
这家人笃定容兰是被裴玄应所杀,而容家次子容睿又被裴无忌毫不留情杀死。再来就是,无论薛凝愿意还是不愿意,她多多少少跟裴家沾些关系。
薛凝没让两个婢子跟着,点了卫淮,还有随行十来个侍卫,准备去拜访容家。
人在马车上,薛凝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
卫淮骑着马,忽而说道:“薛娘子亦不必担心,容家若有那个心气儿,也不会容睿死了便罢手。”
卫淮话不说,可话却说得很关键。
若说容家曾起心为自家姑娘出口气,但知晓裴家并无半点愧疚之情,下手也不会容情后,容家也安分起来。
薛凝撩开车帘子,正欲说些什么,蓦然便瞧见一道熟悉身影。
风把车帘吹开,露出车中之人模样。
对方姿容清雅,宛如幽月,赫然正是越止。
那车往反方向行驶,车帘垂下后,薛凝便看不见了。
薛凝本来扒着窗户给卫淮说话,如今忍不住探头出来,扒着身子想多看些。
她本欲唤越止。
然后一片手掌就按住了薛凝的脑袋,将薛凝脑瓜按回去。
将薛凝推回马车之后,卫淮便收回了手,面上流淌几分不赞同:“薛娘子,不可如此,实在太过于危险。”
卫淮表情十分严肃,显然安全为第一要务,只差说车辆行驶时头和手不能露出窗外了。
薛凝也自知自己不对,只得说道:“是我错了。”
她这个人平日里最爱惜自己身子不过,方才的危险动作确实不大应该。
薛凝心里砰砰一跳,心忖越止怎到了北地郡。
她又疑是自己看花了眼。
另一辆马车之上,越止懒洋洋往后靠了靠,似是轻叹,轻轻笑了笑。
到了容家,和卫淮说的那样,容家眼瞧着虽不欢喜,却也未失了礼数,也未拒而未见。
裴家亦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容家并不好十分推拒。
容兰是老来女,容父自女儿故去后,精神便并不怎样好,故薛凝只见着容家大公子容兆。
薛凝来此,只想寻死去容兰身边服侍的人问话。
容兆也有些不耐烦,不过倒未说什么,只让后宅女眷接待薛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