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她也磕的,阴间风味也不错。
越止面上笑容僵了僵,显然是不快了。
他心里轻轻想,薛娘子真是不知轻重呢。
上一个磕他男男的是昌平侯郦婴,如今已经死了凉透了。
磕男男的必须死!
薛娘子可真不知晓他的为人。
但盯着薛凝这张俏丽可人脸蛋,越止心里动了动,决定原谅她,不跟薛凝太计较。
他面颊泛起了几分腼腆:“是有几分旧恨,不过我突然觉得他没意思了,所以决意不理睬他。”
既然戏之无味,那便干脆让郦婴死了,已除后患。
薛娘子可是有意思得多。
越止唇角泛起浅浅笑意,一双眸子禁不住灼灼而生辉。
薛凝却不知晓越止心里那些波涛汹涌,跟越止说了会儿话,也轻松了不少,又觉得方才疑神疑鬼很是好笑。
自己已经跟越止打过不止一次交道,要得罪早得罪了,也不差个一次两次。
况且越止身上有太多谜团,也不由得令薛凝甚为好奇。
薛凝嗓音压得低低:“昌平侯真得罪你了?”
越止也点点头。
他认真说道:“薛娘子,你可知晓我喜欢瓷物?”
薛凝当然不知晓,但越止这么一说,她便知晓了。
前朝流行的是陶器,到了本朝,修了几处好窑,温度升的上去,也能烧出好瓷。
那年周窑烧出一批天青色细瓷,一炉里面,只有几件颜色烧出来了,青里带紫,好看精致得很。
越止很是着迷。
他使尽手段,得了件瓷物,欢欢喜喜的包好藏怀里。偏生那年,郦婴这个畜生横冲直撞,使得越止怀中瓷物碎了。
越止恨得不行。
这番委屈,他从来没有跟谁说起过,如今跟薛凝抱怨,使得薛凝知晓他的心疼。
阳光下,越止容貌极好,五官也很精致,大约因是如此,越止也喜爱淘些精致的小玩意儿。
薛凝安慰:“郦婴已经死了,你也不必再记气,免得自己不自在。”
越止微笑:“我自然不跟死人记气,再者说来也巧,周窑停了几年,如今又烧起来。上月更烧出一批好瓷,不但颜色好,还烧出冰纹来。我订了个冰纹盏,你一定要瞧一瞧,漂亮得很。”
薛凝也不好拂越止兴致,再者她也颇为好奇,想要欣赏一番。
周窑坊就开在东市,柏木门楣悬黑漆匾额,阴刻填金篆书“周窑坊”。五开间夯土墙承重,檐下垂挂九枚青铜铎铃。
薛凝到时,却听着
又脆又亮女娘嗓音:“生意送上门来,没见往外推的。”
那嗓音里透出不高兴,显然起了性子。
掌柜亦不免告罪:“这绀瓷冰纹盏已被客人定下,只待来取,并不是要卖。小娘子之前想看看样子,我才拿出来让小娘子瞧。若然喜爱,如今下了定,过三个月便能取货。”
对方明显不高兴:“打量着我不知晓你们这些生意人抬价手段,无非是想物以稀为贵,要客人紧着要。我出双倍价钱,买了就是。”
少女岁数和薛凝差不多,着玄色织锦貂裘,领缘缀错金螭纹带扣。她虽然言语无礼,样子倒是很漂亮,像朵盛开的海棠花。
这一身打扮很贵气,可张口就露怯了。
京里生意人达官贵人见得多了,不敢不守信,若为区区财帛使手段,还不知晓得罪了谁。这大夏京城也是藏龙卧虎。
掌柜只笑不应,向着这小娘子告罪。
小娘子更生气了:“我名霍明霜,家兄霍知州,是刚刚调来京中的虎牙长史。”
虎牙长史品秩四百石,掌胡汉骑兵浑编,官职不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