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少女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伸手戳了戳花瓣。
只见淡黄色的花瓣周然缩了下,五朵花瓣合拢,鼓成个肉乎乎的花苞,片刻后,便一瓣一瓣,试探地伸展开来。
「顺手采的,你无事可以逗它玩玩。」
少年别过脑袋,干巴巴道。
今日他身着一件湖蓝色大氅,马尾束得高高的,乌黑的发丝懒散地披在肩头,腰间明晃晃地挂着一把镶着金丝的摺扇,眉眼倦怠,活脱脱一个矜贵的世家公子哥的打扮。
他瞥了一眼,飞快地拢了拢自己的衣袍,似是又要离开。
「哎,你又要走了吗?」
她俯下身子,拨弄着窗台旁的花草,旋即小跑到他身边,也顺手带上自己的披风。
「你的伤还没养好,就别出去了。」
少年转过头抿了抿唇,指尖抵着她的额头,飞快道,「应掌门情况危机,你又负病,别添乱了。」
「早点找到药就可以早点离开嘛。」
柳梢梢晃了晃他的袖子,可怜巴巴道。
不出门就意味着和容珩就少一分机会碰面,况且一连好几日都是这样,在屋子里待着人都要抑郁了。
如果秦景淮再不带她出门去,这病真是好不了了。
……
没办法。
少女的央求,让秦景淮有些心软,他便大发慈悲地带上了她。
「山上积雪多,多看着点路。」
山路覆满了厚厚的白雪,从半空中斜斜拦过的枯枝更是如群魔乱舞般,硬生生地拖慢了前进的脚步。
日光通透,白雪皑皑本就刺眼。
少女的病还没好个大概,冷风一吹,更是把她懂得鼻尖通红。
秦景淮放慢脚步,特意等着身后的少女跟上,不容置疑地往她手心塞了根木棍,朝她伸出手,「扶着我。」
柳梢梢穿得又厚又敦实,行动颇为不便,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出门的缘故,她没走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
她下意识搭上少年的手。
「这可是你自己要跟我来的,我才不会背你下山。」
棕瞳少年边伸手拉她,边嘴不饶人地喋喋不休着,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我可没有容道友那么好说话。」
「我只是太久没活动了,又没说需要别人背。」
柳梢梢憋着嘴巴,扭了扭手腕,边拄着登山杖,口中不时呼着白气,走得艰难。
可少女却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问:「你每日都要走这么陡峭的山路吗?」
「自然。」
少年满不在乎道,疑惑地望了一眼,「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容易喊累。」
「是吗?」
少女目光有些黯淡。
手心被木棍磨得通红,有种隐隐的灼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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