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关沵却一点也不担心,他是有军功之人,诚然昨日在慈安寺淫乱,实属不该,当被批判。
可严重到下大狱,却实属长公主和驸马小题大做了。
毕竟一直往沈星洛身上泼脏水的是他的母亲,又不是他。
大盛朝污人名节之罪并没有连坐家人的惩处。
所以他母亲的错与他有何干系?
而他也打定了主意,沈星洛不会也不敢将他给她下药一事说出去。
因为他给沈星洛下的是除了与男子欢好而无药可解的华颜散。
若沈星洛自爱,不愿与其他男子苟合,那一日一夜过去了,她怕是早已殒命,死人是不能出来作证的。
若她不自爱,如今想来也非清白之身,她若出来指证自己,她的名声还保得住吗?
关沵安心地躺在木床上。
他就等着御史台的人弹劾长公主和驸马滥用职权,弹劾上京府私自扣押朝廷有功之士。
至于没有人给他送饭和水,左右他在战场上也习惯了,三五日不吃不喝也无甚影响。
可原本安静近乎诡异的环境中,突然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关沵的心反倒悬了起来。
「点灯!」沈星洛俏生生的声音响起。
不出片刻,这间屋子里的油灯便被燃起。关沵这才发现原来牢房外一直有几个牢头在,只是他们并未发出声音。
「星洛,星洛。」看清了来人,关沵扑了上来,隔着狱门,脸上带着丝讨好,「星洛,你没事,太好了!你快同长公主说说,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沈星洛往日清甜的声音,此刻泛着冷意,「你以为你摆出一副无辜的嘴脸,我便能忘了,昨日你打晕我,给我下药之事吗?」
见被沈星洛拆穿,关沵也不装了,他摆出吊儿郎当的模样,无所谓道,「你没忘又怎样?沈星洛,昨日我给你下的是华颜散。华颜散除了和男子欢好,再无解药。你如今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想必是被哪个野男人睡过了吧?」
「你一未出阁女子,同我婚约尚未解除,便被别的男人破了身。你猜若我说出去,你会怎样?你们沈家会怎样?」
「你无耻!」沈星洛双拳紧握,被气得满面嫣红,「若不是……若不是你……我……」
「对,是我先给你下的药!」关沵大言不惭地接道,「可那又如何?我给你下药,也只是想同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玩些花样罢了,可没有让你去找的别的男人。你自己水性杨花,又怪得了谁?」
沈星洛咬着牙,她悔,为什么直到今日她才看清关沵的真面目?
忽而她又想到,也幸好是发现了关沵的真面目,若是真的嫁了……
沈星洛不寒而栗。
思索间,那边关沵还在得意洋洋地叫嚣着,「事到如今,你跪在我脚边求我,并八抬大轿,恭恭敬敬地把我和我的母亲迎出大牢,我还能考虑考虑不将此事声张出去,并勉为其难地娶你过门,来保住你们沈家的声誉。只是你必须答应雪润为大,你为小。」
看到关沵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沈星洛自嘲地笑了笑,先前她到底是有多瞎?为什么会觉得关沵长了张浩然正气的脸呢?
「关沵,你以为我今日是来求你的?」沈星洛垂下眼眸,昏暗中,她的眼中闪过抹阴狠。
「不求我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