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璟渊无奈一笑,“爸爸还没死呢,别这样哭,会不吉利的。”
小君珩知道不吉利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所以他努力噤声,但还是抽抽噎噎的。
“爸丶爸爸,你会好起来的对吗?你还会继续陪我打球,陪我去玩,保护我和妈妈的对吗?”
厉璟渊此刻还能说什么?
看见这么可爱的孩子难过,他觉得自己真是该死啊!!!
他点了点头,说:“爸爸会的。”
“爸爸。”小君珩的身子往下凑了凑,他想伸手去够爸爸。
但他此刻的体型已经不算小了,沈听榆的力道支撑不住。
幸好沈渡舟马上上前,帮她托了一把。
厉璟渊看见这一幕,心里无比悲痛,如果他不在了,以后听听该怎么办?她力气那么小的一个人,珩珩要是再长大一点,她就抱不动了。
沈渡舟:“珩珩,你要做什么?”
小君珩有了舅舅的手臂护着,于是他肆无忌惮地弯下身子去,用自己小小的额头和爸爸的额头相抵,他悲伤又具信念地说:“我要把我的勇气借给爸爸,让他渡过难关。”
天真的童言,却让大家的心情更为沉重了。
如果真的可以这样,就好了。
小君珩离开后,用软糯的语气祈求道:“爸爸,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厉璟渊的眼眶更红了,因为他的额头上,还有一滴儿子留下的,带有温度的泪。
他能感受得到,这个小家伙的爱和依靠。
下一秒,听听的容颜也在他的眼前放大,随即额头上传来温软的触感,“阿渊,我也把我的勇气借给你。”
沈听榆的泪也落了下来,同样落在了厉璟渊的额头上。
厉璟渊想说些什么,但未知的未来始终太过虚无缥缈,他怕一些承诺和保证,最后还是会成为一场空的期待。
正好这时候麻醉的药效上来了,他逐渐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的最后一眼,他把听听和儿子的容貌全部刻在了记忆深处。
年司桓也红了眼睛,但他此刻必须保持一百分的状态,不能被感情左右半分。
于是他公事公办地道:“夫人,我们进去了。”
沈听榆含泪点头,这才缓缓松开和阿渊握着的手。
这种感觉,就像是心脏被人剥离了一大块,那种怅然所失的感觉,真的差点令她当场崩溃。
手术门被关上了。
小君珩已经在舅舅怀里了,他看见妈妈脸色苍白,于是问道:“妈妈,你没事吧?”
沈听榆摇头,不想让他担心,“妈妈没事。”
“妈妈,爸爸生的病很严重吗?”
小君珩满脸担心和难过,外婆只告诉他说爸爸生病了,其馀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懂。
沈听榆忍痛挤出一抹笑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说:“确实挺严重的,但我们相信爸爸好不好?”
“嗯。”小君珩眼里有泪。
爸爸那么爱帅的一个人,却把头发都剃光了,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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