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西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如果我选择去做一些事情,而不是就这样一直一直地逃避,」他指了指那座儿童精神医院,「这些孩子们遭受的一切不公和痛苦,都不会发生,你明白吗?」
迪诺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让凯西走出牛角尖,刚说了一句:「你当年也只是个和他们一样大的孩子,你能做什么——」
「我能参军,我能吃苦,我能扛着冲*锋*枪顶着枪林弹雨冲在第一线,我能在恐怖组织里把你救出来。」凯西声音很冷,「我勇敢到能做很多的事,但我没勇敢到能面对安迪。克瑞斯,没能让他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他放在大腿上面的右手紧攥成拳,用力到掌心里被自己短短的指甲掐出深刻的红痕,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痛。
「你刚才说错了,这一趟不是没有意义的。」
凯西说。
他在心里补全了后面的话。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只躺在医院里苟延残喘,可怎么够。
……
凯西和迪诺回到纽约,回到警局里的时候正好迎面遇到了奥斯顿。
他们的警督对凯西招了招手:「好久不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停职处分被撤销了,可以归队了。」
凯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啊?!」
奥斯顿耸了耸肩:「那孙子撤销了指控和投诉,内务部也没办法,只能放弃。」
凯西在高兴之馀,忍不住看向了迪诺,用胳膊肘怼了怼他:「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威廉。麦登那个傻*逼会这么轻易地撤销指控和投诉?没有人强力地干涉,他会这么好心?
凯西用小脚指头想也知道不可能!
迪诺右手食指搭在了唇前,弯了弯眼睛:「嘘,别问。」
说完就先进了办公室的门。
凯西愣在当场,知道这是他为自己做的又一件事,心里酸酸甜甜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摇了摇头把多馀的思绪甩出去,也跟着推门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格洛瑞娅看见他俩,怒气冲冲地叉腰:「还知道回来?!」
凯西举起双手投降:「我错了。」
奥斯顿打断他们的玩闹,说:「现在安迪。克瑞斯被袭击的事情调查到哪里了?」
格洛瑞娅也收敛了玩笑的样子,开始正经地汇报进度:「我从头梳理一下。在一个深夜。安迪。克瑞斯被一对情侣不小心在街头撞飞,急救人员发现他被严重虐待过报了案。在调查了他过去的动线和经历后,我们发现他过去一直生活在乔治亚州,刚搬来纽约几个月,而来纽约的目的是为了在自由福利院入职做文学老师。」
「而自由福利院的院长,是这个女人——」格洛瑞娅指了指白板上贴着的一张照片,「夏莉。伯特。」
「夏莉。伯特不是无缘无故给安迪。克瑞斯发的OFFER,」迪诺站起来接着格洛瑞娅的话往下说,「在十五年前,安迪。克瑞斯曾经在纽约的一所孤儿院里当文学老师,那所孤儿院就是现在的自由福利院,而夏莉。伯特曾经就是这座福利院里的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