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凑到池暝的耳边说道:「王爷,那条是通往西边的山里的,里面有私兵。」
池暝所料不错,这些粮食不是用来还钱的,是用来养私兵的。
「多少?」
「属下预估了一下,大概有五万左右。」
池暝的舌尖反覆的咀嚼着这五万这两个字。
百万石粮食,真是轻轻松松的养五万人啊。
李凌苍,本事真大。
也怪自己,对农事不太懂,才导致出现这样的纰漏,要不然早就知道抚州有问题了。
他们二人嘀咕的几句,外人根本是听不见的,只是听不见,李凌苍也紧张的盯着,因为这个人他从来没有见过。
他为何是从西边过来的?为何不是东边或者是别的方向,偏偏是西边?
而且,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所说的事情很可能就是关于他的。
紧张之下,他更加想不出该怎么回答方才摄政王的问题。
情急之下,他只能瞎编了:「王爷,罪臣去年被查出来绝症,大夫说是药石无医,罪臣将死,儿子又不争气,只想给家人多留一些钱财,才有了今年这样的事情啊。」
「看来你是等不到绝症爆发了,本王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李凌苍的脖子往回缩了缩,他不想死啊。
「王爷开恩啊,看在罪臣为抚州兢兢业业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饶了罪臣的家人吧,罪臣的老母已经八十岁高龄了啊。」
「八十岁?你知道这些日子冻死了多少八十岁的老人吗?你的母亲是母亲,别人的都不是?」
他直直的盯着李凌苍的眼睛,好像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内心。
「李凌苍,那条密道,你当真以为本王没有发现吗?」
「你都想着谋反了,你的家人还想脱罪?你的律法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李凌苍眼神急剧的收缩,内心慌乱之下,不自觉的看向西方。
身子抖的厉害,整个人处于了紧绷的状态,就像是绷到极致的弹簧一样,就差一点,就会碰的一声,断掉。
密道被发现了!
私兵也被发现了!
他完蛋了!
他嘴唇翕动,想辩解什么,可是嗓子干的难受,跟被火烧一样,竟然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池暝根本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押下去,严刑拷打,让他说出幕后指使。」
一个寒门学子,坐到这抚州知府的位置上,已经是光宗耀祖了。
要说他自己会谋反,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名不正言不顺,就这一点,他就不可能成功。
李凌苍终于反应过来,找回自己的声音,连滚带爬的到了池暝的脚边:「王爷,没有幕后主使啊,一切都是罪臣一人所为啊。」
一把年纪的人了,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好不可怜。
可是,不是看着可怜就是真的可怜的。
他的所作所为,是天怒人怨啊。
「你一人所为?那你的意思是自己贪污粮食供养私军,意图谋反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