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憋着笑,一脸严肃:「你求朕颁旨,自然得有求人的态度,朕可以保证,放在朕库房里早晚也是你的,可你用这封赏却得了皇贵妃之位,是你赚了。」
方荷刚要反驳,突然顿住。
她想起为什么这话如此耳熟了。
她给啾啾发银票,然后让啾啾用银票从小厨房买吃食的时候,就说过差不多的话。
啾啾不服气地问她,说额娘明明说了,延禧宫库房的东西是娘仨平分,既然有三分之一是她的银子,凭什么不能给她自己收着。
方荷也如此严肃反驳女儿:「小孩子本不应该吃这些东西,额娘这分明是给你个机会偷吃,放在额娘库房里早晚也是你的,可你却用银子买了本来吃不到的食物,是你赚了!」
思及此处,她叉腰站起来,气得脑袋都快冒烟了。
「你们爷俩怎么回事!」都这么爱听人墙角。
先前啾啾就偷听她和康熙狎昵打闹,经常捂着腚喊八瓣,闹得她这种脸皮厚的都止不住臊得慌。
这会子康熙又拿她和闺女的斗智斗勇来噎她,日子没法儿过了!
她转身就要走,康熙轻松拉住她的胳膊,「去哪儿?」
方荷冷哼,「我去找我儿子一起睡,你跟你闺女臭味相投去吧!」
康熙低笑,打横抱起方荷往寝殿去。
很快,幔帐里便漏出他喑哑暧昧的声音。
「朕是什么味儿,果果不如亲自尝一尝……」
入夜的延禧宫,四处都掌了灯,独殿内昏灯如豆,许是被殿外透过窗缝漏进室内的摇曳灯光鼓舞,幽暗中云霞锦的幔帐晃动得更加剧烈。
时不时溢出的低吟合着幔帐的舞动,在殿内缓缓散开一股似麝非麝的暧昧气息,将暮春夜□□得更长了些。
待到方荷累极睡去,康熙抱着她洗漱过后重新躺下。
看她抱住自己胳膊睡得香甜,康熙探出修长手指,以指背在她面上轻轻拂过,最后停在那微微肿胀的朱唇之上。
这混帐的小嘴儿从来不老实,只说她想叫人知道的事儿,也许不是谎话,却又未必是实话。
可不管她是谁,既然老天爷将她送到自己面前,她就只能是他的!
即便她不能全然信任他,只要心里有他,一生那么长,他等得起。
康熙阖眸,熟练地将她摁进了怀里,一如既往。
翌日,太后懿旨从宫里传出来,立刻在民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原本被人私下里唾弃的女子学堂,突然成了天底下顶好的地方,这谁想得到?
原本上门找到景嫔在宫外安排好的属下说要反悔的人家,立刻又连笑带礼地找上门,想要家里女眷入学堂。
可惜的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卖。
景嫔的人当着他们的面儿撕了圣人签,直接告诉他们,女子学堂不会阻拦任何适龄女子入学。
往后学堂会有入门试,既已反悔,自然失了免试入学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