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我姓谢,因为我哥是黑水堂的谢轻舟,是他最憎恶的人!」
谢湛云闻言,脸上的冰霜消融了不少,他抬起妹妹的下巴,见她哭的梨花一枝春带雨,怜惜的笑了笑:「希苒啊,有些事也不是大哥……」
「都怪他!我恨他!」
谢希苒咬了咬唇,尖叫一声,像是什么都不想再听了,转身急匆匆的跑回了二楼卧室,又重重的摔上了门。
随后。
她紧靠着门板,大气也不敢喘。
硕大的泪珠悬在下巴处。
听着外面的动静。
贺先生说过。
在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之前,要规避一切风险。
一门之隔。
谢湛云站在外面,他盯着那个门把手,眸光阴冷。
他伸出手……
「湛云?」
谢轻舟的声音响了起来。
谢湛云立刻缩回手,转头看着站在楼梯口的大哥。
二层的走廊没开灯,楼下客厅透着亮,谢轻舟的身躯伫立在昏暗和光明的交界处,那对狷狂的眸子带着散漫,低声说:「希苒怎么了?」
谢湛云很快苦笑:「不知道贺敛又和她说什么了,在哭呢。」
谢轻舟盯着紧闭的房门,眼神暗了暗,继而是很不屑一顾的态度:「那个狗东西。」
他说完,叫谢湛云下到一楼。
谢轻舟脱下大衣扔在沙发靠背上,自顾自的理着毛衣领口:「堂口那边不忙?」
谢湛云笑的平和:「还好。」
他说着,逐渐面露为难:「只是自打你把药贩名单交给贺敛后,不少合作方都心生不满,嚷嚷着要撤手,不想跟着黑水堂干了,说是怕他们日后也落得一个……被你拿去随便交易的下场。」
谢轻舟顺势坐了下来:「在黑市做生意,就要按照黑市的规矩来,既然是我先不义的,他们撤就撤吧。」
「哥。」谢湛云有些语重心长,「你最近还是去堂口一趟吧。」
谢轻舟睨着他:「这点儿小事自己都处理不了?」
谢湛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可毕竟,哥才是话事人啊。」
「我既然把堂口都交给你管着,自然是信得过你。」谢轻舟百无聊赖的打量着手指上的蝴蝶戒指,「去休息吧,别在这儿跟我废话了。」
谢湛云只好点点头,但临要上楼前,他看了一眼手机,急忙折返,取下衣架上的外套往外走。
「这么晚了,还去哪儿啊?」
谢湛云回头,见大哥坐在沙发上。
那人搭着手臂叠着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穿堂风在那一刻似乎停止了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