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羽睫轻颤,冷脸转回头。
「你有点儿烦人了。」
贺知意闻言,灿烂的笑意缓缓收回,哦了一声:「那我走了。」
谢轻舟薄唇启开,没说话,也没转头,馀光瞄见人影消失,有些烦躁的重新甩着打火机,像是后悔刚才说那句话了。
大破嘴。
但下一秒,另一侧的藤条哗啦作响。
贺知意再次探身:「谢轻舟——」
谢轻舟兀自勾唇,细微的弧度带着一丝暗爽。
贺知意大大方方的走过来,往他身边一坐,右臂顺势『哥俩好』般搭在他的肩头,学着他望天,煞有介事的说:「赏月怎么能不叫我呢?」
谢轻舟目光右移,瞧着她嫩白的手指,提着袖子将她的手臂甩开,还顺势抖了一下肩膀:「天上就这么一个月亮,不够分。」
贺知意:「咱俩一人一半不就得了。」
谢轻舟被她逗笑了,掏了颗烟,却被贺知意抽走弹飞。
「……」
「少抽点儿吧,呛死了。」贺知意强调,「我哥都戒菸了。」
谢轻舟啧了一声,又取了一颗。
贺敛还能戒菸?
贺知意再次伸手,却见谢轻舟举起手臂,她瞪着眼,抓着他的手腕往下拼死用力,却奈何不了分毫,索性一把将腿边的打火机扔的老远。
「……」谢轻舟,「祖宗,你知道我的打火机多贵吗?」
「不抽菸,不知道。」
他沉了口气,把烟盒收了起来。
好在车里还有打火机。
不过,这么一会儿不抽菸也死不了。
「我说草莓蛋糕。」谢轻舟偏过头,女孩儿的发丝扑来一抹清香,他怔了一下才又说,「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贺知意把玩着藤条,漫不经心的回答着:「这是我哥的地盘,本姑奶奶去哪儿还用躲着你吗?」
谢轻舟挑眉:「真就一点儿都不怕我?」
「不怕啊。」
「呵呵。」
谢轻舟轻笑两声,没再说话,就这么跟她坐着。
春夜的风吹拂而来,扫的周遭沙沙作响,但好像没刚才那么冷了。
贺知意将那根藤条上的叶子全都扯掉,有些无聊的荡着腿:「谢轻舟。」
「嗯?」
「你刚才念得那句诗。」贺知意撑着手臂,语气有些别扭,「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你该不会有喜欢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