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的很随意。
一套黑色的高领工装,步调迈的也悠闲。
这是两人自打相识后,贺敛第一次主动向她走来,但谢希苒却没有什么激动和兴奋,亦或者说,她现在其实很害怕。
从前的贺敛在她眼里,是正义凛然的代表,但如今听了大哥那些话,再加上茶山的事,他的身上又多了一些不曾有过的标签:阴险丶毒辣丶狠厉。
每一样,都让她感到胆寒和陌生。
贺敛将薄毯递过去。
谢希苒没接,却听他又说:「姜郁让我给你的。」
她狠狠一怔,这才接过披在了身上:「她真是个好女孩儿。」
「你哥呢?」
「我跟他说……去洗手间。」
贺敛双手插兜,和她保持着能顺利交流的距离,他盯着水面的波澜,不咸不淡的启唇:「所以,你真的有话想和我说?」
谢希苒红唇微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有。」
「谢希苒。」
贺敛睨着她,池水的幽蓝倒映在他的凤眸中:「过了今夜,我们或许再也没有这样面对面说话的机会了,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谢希苒捏着毯子边缘,那柔软的触感让她的心头略有安稳,终于在吐出一口热气后,壮着胆子质问:「贺先生,您从头至尾都在利用我,对吗?」
贺敛否定的很利落:「不是。」
谢希苒蹙眉:「那您是从什么时候想要利用我的?」
「一年前。」贺敛说,「我听说你在家里甚至为了我割腕。」
想到当初做的傻事,谢希苒苦涩一笑,捋了一下被吹乱的发,精美的脸颊有些苍白:「所以您就想利用我,来压制我哥。」
贺敛的目光重新移回池面:「没错,每次谢轻舟在南郊的港口要有什么大动作,我就会让特助放你进壁堡,以此威胁你哥。」
谢希苒不禁回忆。
特助?
是那个叫庄雨眠的女人。
她记得。
每次从壁堡离开,庄雨眠都让她赶紧滚,以后再也别踏足那片黄沙。
现在想来,那人居然是在暗劝自己。
贺敛轻轻掀睫,冷风吹至眼眸,带来一抹清凉的涩痛,他却不曾眨动。
这件事,只有庄雨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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