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要抓着他,就能抓住某个时候不断坠落,想要和这个世界告别的他。
过了好一会儿南隐才又说:「你继续,我想知道所有的所有。」
「其馀的也没什么了,就是每天会吃很多药,药的副作用很大,我会吃了吐,吐了吃,每天清醒的时候很少,偶尔也会……电击治疗。」
南隐又紧张了起来,沈灼言很快揉搓着她的后背:「别怕,不是你的那样,只是很正常的治疗,这项治疗也是我同意的,我自己接受的。」
南隐没有接触过所谓的电击治疗,但她看过很多矫正学校的新闻,她知道那是一种非人的折磨,沈灼言刚才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她也以为沈灼言经历了那些,可后来想想是不对的,沈灼言是沈家人,温容和沈嘉年都那么爱他,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这依然不能让南隐放松下来,她不知道沈灼言被点击在了什么地方,她轻轻揉揉的抚摸他身体的每一处,问他:
「疼吗?」
「一点。」沈灼言笑笑说:「更多其他的感受我都已经忘记了,我不太记得这些痛苦,医生也说我就是因为不记得,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控。」
「其馀的没什么了。」担心南隐再问,沈灼言主动开口:「其实这段时间也并没有过太久,一个月左右我就稍微稳定下来被接回南苑了。」
「一直在衣帽间里寻找我的味道吗?」
「嗯。」沈灼言大概不想让气氛太过沉闷,开了个玩笑,问南隐:「抱着你的衣服,闻你的味道,很像个变态是不是?」
南隐可能觉得不好笑,并没有笑出来,于是沈灼言也敛了笑容说:
「其实不是像吧,我本身就是个变态,一个不给你自由,想要强制你让你什么都属于我的变态。」
第356章
南隐从他的怀抱中抬头,借着不太明亮的光线看着他:
「我没有笑,是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也不认为你是变态,如果你是,那我呢?明明知道你不正常,会失控,可能还会伤害我,却还心甘情愿回来,甚至愿意被你关起来的我呢?那是不是受虐狂?是不是,也是你认定意义上的一种变态?」
「别这么说自己。」沈灼言微微蹙眉,抬手捂住她的嘴巴:「南南不是。」
南隐被捂住嘴巴说不出话,但她看着沈灼言的眼神分明在说:我不是的话,那你也不是。
沈灼言像是被南隐这样的目光蛊惑了一样,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他遵从自己的意志慢慢的凑近过去,想要亲吻他的公主,但最后的最后却仍然没有将阻碍他们的双手拿开。
他们就隔着沈灼言的一只手,接了重逢之后的第一个吻。
如果说睡觉之前那个该落在颈侧的吻没有落下是南隐多想的话,那么这一次就不得不让南隐在意这个问题了,沈灼言总不会连续两次都想吻却不吻。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太敢吻了,为什么不敢?他在害怕什么?站在他的角度来看,南隐大概也是明白的,是害怕,害怕自己拒绝,也害怕才自己的眼中看到自己对他亲近的恐惧。
那个午后的粗暴情事,不止是在南隐的身心留下了痕迹,对于沈灼言来说,那同样是个梦魇一般的存在。
南隐以为沈灼言会这么小心翼翼是真,但确确实实他这么做在心理上给了南隐一个绝对的且自在的放松的空间,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去接受,去平复。
因为不管怎么说,当初的那场情事对于南隐来说都是一件不可能很快就被遗忘的事情。
她也不确定自己在沈灼言重新吻自己,或者是想要和自己亲密接触的时候会又怎样的反应,她不希望是过激的,恐惧的,可如果现在的话,她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保证的,沈灼言将这个时间拉长,南隐无疑是轻松的。
「没想过让我回来吗?」南隐轻轻拉下他放在自己唇瓣上的手:「我知道你只要想,哪怕你每天清醒的时间并不多,却也很容易做到这件事。」
「当然想过,可是我在第一天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告诉所有人,不管我做什么事情来威胁和警告他们,都不允许把你带来我的面前。」沈灼言看着南隐的眼睛,轻声说:「除非是你自己愿意回来的。」
南隐有瞬间的错愕,她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在最开始离开北城的时候还一直担心沈灼言会随时回来而东躲西藏,但从来没有想过是沈灼言不允许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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