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他相见的第一日,他就是这般心思,如今终于是逃了。」
酥绵将皮肉扔回木盒:「既然他想逃,就逃吧。」
酥绵转头对晁玉说:「东凌不能无人管理,就由你替他的位置。」
「是,臣遵旨。」
晁玉离开后,宫女继续给酥绵梳发。
而酥绵却失了神,只看着桌案上那木盒发呆。
宫女扯动酥绵的头发,让她瞬间回过神来,眉间带着薄怒看向宫女。
「别梳了!」
酥绵皱眉,抬手扯散梳好一半的发髻。
「发髻都不会梳,要你们有什么用!」
「陛下恕罪!」又是跪倒一片。
酥绵想扶着桌面,手却落到那木盒上,一股怒火从心中升起,她一袖子将桌面上的妆盒尽数扫落。
「陛下息怒!」
酥绵看着满地俯首的宫人,自从登上帝位,这是她听过最多的话了。
所有人都怕她,没有一个人敢反驳她的意思。
唯有他!
酥绵目露狠色,勾唇狞笑,仰头平复了呼吸:「那几个氏族的人还没统计完成吗?」
碧芜低头眸色略有慌乱:「正在统计,这些氏族太过庞大了,每个氏族的嫡系就有上千人。」
「那就从东凌开始,温氏旁支丶妻族丶赫连氏……一个都别落下。」
「是。」碧芜低头行礼道:「微臣这就去查。」
酥绵低声说:「都下去吧。」
殿内宫人全都匆匆离去,酥绵转头才看见站在寝殿门口的人,她微微一愣。
「陛下不是说上朝回来就一同睡觉的吗?」子兰温柔地笑着:「怎么生气了?」
酥绵回避着子兰的眼神,换上一副温柔的笑。
「没生气,小宫女不会梳发,我说了几句,还把人吓到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回来就去找你。」
酥绵说完,转头走出未央宫。
子兰看着酥绵离开的背影,面容苦涩地笑了笑。
他缓缓走向那装着皮肉的木盒,将其拿起,用手抹干净盒子上的污渍,轻轻放在妆台上。
三日后,东凌王温霁薨。
酥绵手写诏书表示哀悼,册封晁玉为东凌王。
……
一个月后,子兰的身体好了许多,虽然御医坚持让子兰再喝几个月的汤药调养。
但酥绵看子兰每日喝药的确痛苦,就让御医将汤药改为药膳,慢慢疗养。
酥绵每日下朝都亲自去看炖煮的药膳,然后端了回未央宫给子兰喝。
半个月下来,子兰的身体竟然比喝汤药时好得更快,御医这才放下心来,没再坚持让子兰喝苦药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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