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铉却扯住她的衣角:“别逞强,现在扭了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可你若是强撑要走,小心回去肿了,宁泽铭可眼尖了。”
宁泠陷入沉思,还没考虑好。
裴铉直接手绕住她的双腿,将她背了起来,忽然凌空吓得宁泠惊呼一声,下意识地趴在裴铉背后,手绕上他的脖子。
“放心,还能摔了你不成?”裴铉面带笑意揶揄她,一手拿起放在地面上的灯笼。
宁泠气恼地用力捶他肩膀:“我让你背我了吗?”
“你也没拒绝啊。”裴铉吊儿郎当反驳。
路上裴铉惬意地享受这片刻幸福,她柔软纤细的身姿趴在他身上。
他们像是一对寻常夫妻般。
裴铉边走边与她闲聊,这条街哪里开了家铺子,哪家又关门了。
他一个人曾走过这条街无数次。
“你第一次去的哪家花楼,现在都关门了。”裴铉想到后随口说了。
宁泠没出声,却不由回想她当年消了奴籍后逃之夭夭。
寂静的夜里,宁泠问道:“你干的?”
“虽然是我干的,可我是为民除害。”裴铉自证清白,“花楼逼良为娼,恶贯满盈。我将盈利分散给她们,放了她们自由。”
这些年来他不敢麻痹自己,一心扑在公务上,帮着宣帝考察百官。
最是看重当地治安,教化风气。重点惩治强抢民女,以官压人。
所做一切,皆是担心她一人在外受欺负。
宅院走了许久才到,裴铉拿出钥匙开了门。
宁泠看着里面很干净,布置很简单适用,没有什么很贵重的物件。
他将宁泠放在木凳上:“我去烧水。”
宁泠不语,沉默地看着他。
水烧好后,裴铉用木盆端来热水:“天冷了烫烫脚再睡,以前晚上你总是脚冷。”
有裴铉在,宁泠不肯脱鞋袜。
“你身上哪儿我没见过?”裴铉挑眉一笑,别有深意的视线一寸寸扫视她。
宁泠气红了脸:“滚出去!”
他嘴里就没几句正经话。
裴铉现在也只敢打打嘴仗:“好吧,我走了你早点睡,明早我来接你。”
“我自己可以去。”宁泠不想和他单独接触过多。
“脚受伤了就老老实实坐马车。”裴铉充耳不闻她的话,又自顾自说道:“这么多年,想不想见见你那些族亲?”
当初可是因为那些族亲,打了他一巴掌。
那是他年轻气盛,不知好歹掐了她,后来常常午夜惊醒后悔不已。
“不必见了。”提到这件事,宁泠依旧郁闷。
裴铉笑得张扬:“见见嘛,一定解气。”
宁泠诧异地看着他,他又想出什么坏办法折磨人了?
裴铉故作神秘逗她不说:“他们可哭着求着要见你呢。”
宁泠还欲再问,裴铉催促她烫脚:“我走了,小心水凉了。”
说完后他轻手轻脚离开。
第二天天色刚泛了点白,裴铉驾马车来了巷子。
因为前几日在船上担心宁泽铭生病,宁泠没睡好,现在她睡得很沉。
到了后裴铉也不催,利落翻身进了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