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不做无用之功,说不定又开始打探消息,以备后手。
他盯着王姑姑道:“你说了什么?”
“老奴让夫人多静养,少走动。”当下人的最会察言观色,王姑姑发现裴铉眼神凌厉。
下意识避重就轻,简要回答。
这个回答中规中矩,裴铉放了心。
裴铉净手换好衣衫后,拨开帘子进了屋。
宁泠气定神闲地写着大字,情绪稳定,身旁的珍珠,拿着绣棚在绣东西。
自从宁泠有了身孕后,他不敢让她独自留在屋子里。
见裴铉回来了,珍珠连忙离开,着急地连绣棚都没有带走。
裴铉走近一瞧,约莫是给小孩子绣的东西,上面的花纹是麒麟送子纹,已经绣了一半。
“宁泠,怎么不跟着一起绣?”他看着专心致志写大字的宁泠问道。
一心写字的宁泠被他出言打断,语气有点不耐烦道:“府里那多人,那还缺这。”
裴铉走近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带动写:“你是孩子的娘,旁人比不得。”
宁泠心里本就不期盼这个孩子,现在日日被他折磨。
她心气不顺,把手松开:“你没看见我白天吐的饭都吃不下,晚上连觉也睡不好吗?”
宁泠如今晚上常常睡不安稳,找了太医也只说思虑过重。
“是我的嘴笨。”裴铉从背后轻轻搂住她的腰肢,“宁泠不想绣就不绣。”
他从宁泠身上没有感受到一点母亲对孩子的爱,这让他心慌难受。
“侯爷话说得轻巧。”宁泠牙尖嘴利,“我是母亲该绣,你不是他父亲?”
裴铉连连赔不是:“我一时失言。当然是我的孩儿。”
“那你怎么不绣?”宁泠继续咄咄逼人,“我被他闹得日夜不安,你倒是乐得逍遥,凭什么?”
孩子又不是她宁泠一个人的,凭什么就她不安生。
“宁泠想我给孩儿绣什么?”裴铉知道她又开始撒气了。
现在有了孩子后,她常常撒气使唤他。这样挺好,以前一个人闷闷不乐,痴痴傻傻做一天,更是郁结于心。
“绣衣衫什么太难了。”宁泠勉为其难退了点,“绣些鞋袜的简单玩意,堂堂侯爷总不会愚笨至此不会吧?”
裴铉被她一番话激得哭笑不得,“我还没绣呢?宁泠就开始编排我笨了。”
宁泠冷哼他一声,不想理人,打算继续练字。
自上次逃跑之后,她才知晓世上能写一手好字,在外生存简单得多。
光识字不够,不会写字,还是只能去干粗活杂活。
裴铉出了内室又回来了,手上似乎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宁泠没仔细看。
“我以前不曾绣过东西。”裴铉笑着说着,“宁泠,你该来教教我。”
宁泠有些烦他狗皮膏药的模样:“府里的绣娘一大堆。”
“宁泠好生无情啊。”裴铉不肯,一副怨夫状,“你读书写字可都是我一点一滴,手把手传授的。”
宁泠长叹一声气:“那你别绣了。”
省得她自己给自己找事。
裴铉将他手里拿着的香囊递给宁泠看:“上次宁泠送我的礼物,可是这?”
宁泠难得被噎住,上次她逃跑为了去书房偷卖身契,也为了让裴铉睡沉。
特意用这个香囊装了养心香,当做礼物送他。
“费尽心机逃跑的赃物,可称不上礼物两字。”裴铉依旧是笑脸吟吟的模样,俊美异常的脸上打着打趣。
宁泠皱眉问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