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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骋强撑着笑，“叔叔，这次是我没做好，下次我一定会……”

“没有下次了。”沈叙白摇摇头，对他笑，“我看过你上学期的成绩单，只是年级前百，竞赛成绩也不够优秀，也没有获得其他特长的奖项和荣誉，连雅思也只考了5。5分，哦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让你做的一份财报分析，你甚至是找了专业机构代写的。”

沈叙白每说一句，顾子骋的面色都退下来一点。

“可是叔叔，我都有在尽全力做……”

“同样是尽全力，为什么顾斜比你更好？”沈叙白对他笑笑，“顾子骋，承认自己没用，很难吗？”

沈叙白的最后一句话，把顾子骋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彻底打散，他已经有些神智不清。

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他头脑混乱，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已经足够努力，他也不知道怎么，从中考名次一落千丈开始，每次听到一次顾斜的名字，别人拿他和自己做比较时，就开始控制不住的害怕，恐惧。

在学校里，每一次考试，他的名字总会被任何人、老师，同学拿出来提醒。

“你和他好像是兄弟吧，怎么比他差那么多？”

“多和自己弟弟学习学习吧。”

“他怎么配和顾斜比……”

所有人都在提醒他，他比顾斜更差劲，他不如顾斜，一开始他不信命，努力学习，努力上进，可因为沈叙白的要求，他又要频频接触叶知微，每一次他和叶知微的接触，他都辗转难眠，说不清心里的滋味，所以一直都提不起精神冲刺。

上辈子，顾家会有很多人支持他，鼓励他，但这辈子，因为他背叛了顾家，路文一行人听说了这个事，在学校里找人殴打他，他每次都要躲躲藏藏，根本无心学习。

沈叙白偶尔会给他做主，但他太忙了也不会一直看着他。

叶知微这辈子甚至变成了同性恋……

顾子骋现在崩溃的几乎不知道说什么，他能怎么办？他只能寄希望于眼前这个男人，企图他对自己还有一丝父子情。

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安慰，他已经千疮百孔。

顾子骋颤着唇，“叔叔，我……”

可惜，沈叙白眉眼温和，他毫不在意道：“我会考虑将你退回顾家。”

顾子骋最后的一口气也断了，他怔怔地看着沈叙白，他用的是“退回”，像是将他当作一件物品，随意丢弃。

顾子骋抓着他的袖子，瞳孔失焦的颤抖着。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都是为了你……叔叔我……”

沈叙白长叹一口气，十分有礼貌的提醒他，“请安静一些，我没有精力听你说这个。”

一个早已没用的废物，凭什么还会得到沈叙白的赏识呢？

*

顾斜将耳机摘了下来，他凝思了一会，似乎沉浸在打败竞争对手的余韵里，可他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喜悦，反而有些沉寂。

之后他离开这间茶室，在小吧台上找到了正在喝闷酒的付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机械表。

六点十五分。

如果在七点之前赶回去，还能买一份焦糖布丁可颂。

“付叔叔。”

付庭放下酒杯，看见他火气就往上冒，“顾斜，你可真不愧是沈叙白教出来的，跟他简直是……”

他长呼一口气，不知道想到什么，又不说话了。

半响，他点了一根烟放在唇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才让脑子清醒了点，半响，他自嘲地一笑。

“说吧，你整这么个圈套，到底是为了什么？”付庭静静地看着前方，“顾斜，我应该没惹你。”

他换了个坐姿，正对着面前的少年人。

顾斜坐下，言谈间没有一点他这个年纪的稚嫩，“我无意刻意针对。”

付庭又吸了一口烟，回忆起以前，过了五年，当年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怎么现在变得这成这样，他一扯唇角，“沈叙白知道你做这些吗？”

“不知道。”

付庭语气有点嘲讽，“他要是知道，绝对跟你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