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拉着女儿侄女看了半晌,见两个小娘子都是眉眼弯弯的模样,提了大半日的心这才放下来:「郡王妃可好?茹茹可向她请安了?」
她说着说着觉得手上有些不对,低下头瞧见那两个镯子吓了一跳:「茹茹这是……」
温老太太低眼一瞧也是一愣。
温茹茹抿抿唇,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我回去再同娘亲与祖母细说罢……」
那头卫国公家的马车上,祖孙三人对视无言,却是各有各的心思。
容晏正襟危坐,半晌无话。
今日他本是陪着祖父母来应酬一番,却不成想在打捶丸的场子上遇见了温荣。两人寒暄几句他才得知,温荣是陪着两个妹妹来的。
容晏听了立即让持砚去打听,却正赶上永昌侯府楚家的三姑娘出言讥讽温二娘子。
他虽未在当场亲眼目睹,但却也能想像得到温茹茹听见那些戳人心窝的嘲讽之言是何等委屈难过。
容晏垂眸,只觉得心中一紧,好似被人揪了一把,泛着丝丝疼痛。
他那时听闻她受了委屈,当即放下球杖便要过去,却被持砚死死拦下,说温二姑娘困境已解,是祖母亲自将人叫上前与她老人家说话,特夸赞了几句,还赠了只镯子以示看重。
在这之后,再无人难为温二娘子。
容晏思及此处,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正闭目养神的祖母。多亏当时有祖母在,祖母向来面冷心热,遇见不平之事多少也会伸手帮上一把……
然尽管温二娘子此刻安然无虞,但容晏紧皱的眉头却无半分舒展。
温二娘子眼下困境虽解,可以后之事谁人能说得清?世人惯会捧高踩低,终究是人言可畏。
他希望她再听不见这些刻薄言语,再不用小心翼翼看人脸色,他想让她还如从前般,整日里最大的烦恼便是给磨喝乐配穿什么衣裳丶配什么首饰。
他见不得她受委屈,也见不得她皱眉。
他要护着她。哪怕千难万难,也要将她娶回国公府,让旁人对她毕恭毕敬,再不敢小瞧了她!
容晏薄唇紧抿,搭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眸光也变得坚定。
他心中有了主意,忖度良久方才小心试探着开口:「今日在男席那边看见了温家兄长,说是带着两位妹妹来的,祖母可见着了?」
卫国公老两口对视一眼,不免有些想笑。他二人只佯装成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逗弄逗弄孙儿,想瞧瞧他究竟会说些什么丶做些什么。
卫国公夫人掩唇轻咳一声,面色如常道:「见着了,是个极乖巧的小娘子。可怜今日遭人嘲讽白眼,很是受了番委屈。我看不惯旁人仗着身份为所欲为,再则也是看在郡王妃与康平县主的面子,便出手帮了一把。」
卫国公听着自己认定的孙媳妇受屈,一张老脸登时变得铁青:「谁家姑娘?竟这般轻狂不懂事!」
「是永昌侯府家的三姑娘。」卫国公夫人轻抬了下眼皮。
容晏见祖父母都是站在温茹茹那头的,可见对她本人的印象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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