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温小娘子的生意好,这手艺可太香了!
温苒苒见他吃得颇香,自己也很是有成就感。
她左右瞧了瞧,默默打量着甄家。
屋子虽小却也干净整洁……嗯?干净整洁?
温苒苒看着不远处书案周围散落的纸团,登时收回了自己的评价。
这是……卡文了?
甄有渠已吃饱喝足,正待同温苒苒详谈联名一事,却兀地瞧见她盯着自己书案旁出神。
他猛然想起什么,急吼吼起身去拾掇那些废纸团。
甄有渠手忙脚乱,满面歉意:「甄某失礼了,还望温小娘子莫怪。」
温苒苒摸摸鼻子,有些好奇:「那些都是甄先生写的故事?」
「废稿而已,还称不上故事。」甄有渠近日全无灵感,正烦闷忧心得紧。
他怕自己再写不出满堂喝彩的故事,从此再无人肯听他说书。
甄有渠眉头紧锁,颓然地握着废纸团轻叹。
温苒苒凝视他良久,缓缓开口:「甄先生,我有一事不知该如何,还望先生赐教。」
写小说偶遇瓶颈是常事,她虽不知要如何突破,只能随便给甄先生讲个故事听听,权当是让他放松放松。
甄有渠听得温苒苒遭遇困境,立刻将纸团放至一旁:「温小娘子尽管开口,甄某尽力帮你参谋参谋。」
温苒苒略略琢磨片刻,抿了口茶轻声道:「是这样,我从前有一闺中好友,出身名门,贵不可言。然而她自小就命运多舛,尚在襁褓中时便被起了贼心的乳母与自家女儿掉了包。一场狸猫换太子,千金贵女便与乡野小民对调了身份。」
甄有渠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等高门秘辛是可以说出来的吗?
「我这闺中好友自小被那包藏祸心的乳母扔在乡野,无人教养。那乳母的女儿却鸠占鹊巢,占了我好友的位子,自小锦衣玉食,备受宠爱。直至前些年,我那闺中好友的父亲母亲发觉亲手养大的女儿竟不像他们,反倒愈长愈像她的乳母。老两口心存疑虑,暗中访查许久这才发现乳母当年偷梁换柱的事实。」
温苒苒顿了片刻,又饮了口茶。
甄有渠听得入神,见她忽然停下不禁开口:「然后呢?」
温苒苒见他这般好奇后续,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的闺中好友被带回高门认祖归宗,她本以为自己终是能过上吃饱穿暖丶有爹娘疼爱的好日子,却不想亲生父母将那贪图富贵的乳母女儿继续留在家中,心疼养女更盛于心疼她。为了保全养女颜面,还对外宣称养女为亲女,亲女为养女。」
甄有渠听到此处不禁摇头叹息:「世上怎有如此糊涂的父母!」
「我那好友心中愤懑,父母明知她在外受了大罪,却仍是心疼罪魁祸首的女儿,实乃心中没有她这个亲生女儿。她那时年岁尚小,且看不清高门大户的弯弯绕绕,受激做了不少让父母失望之事,慢慢与父母离了心。」
温苒苒心疼所有故事中的真千金,讲到此处时也不禁叹气:「后来,养女先前的未婚夫在战场上遇袭,昏迷不醒。养女知晓后不愿嫁给一个活死人,整日哭闹要退婚。然未婚夫一家门第颇高,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老两口被闹得焦头烂额,不敢退婚却又心疼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不忍推她下火坑。」
「再后来,他们就将主意打到了我闺中好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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