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璋就是单独对上兰鞮王,要赢也会相当吃力,更别提跟在兰鞮王身后的护卫,比他们想得还要多。
“不过幸好有惊无险,臣将兰鞮王带回来了。”
沈眠冷声:“幸好什么?”
他大声:“幸好的是宋清宁的软甲结实,幸好你躲得快,所以现在差点断成两截的是软甲,你左臂也还在!”
沈眠越说越气,最后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虽然有软甲,但陆璋身上也不是毫发无损,浸了血的衣服被脱下去之后,沈眠看见了他身上的青紫痕迹,其他地方也有些细碎伤口,更别提右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了。
想到方才太医包扎的时候,他看见的景象,沈眠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陆璋看着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都有点红了的陛下,只觉得心脏像泡进了一汪温热的泉水里,酸胀不已。
他收了脸上故作轻松的笑意,轻叹着起身,将人拥入怀中:
“是,陛下说的是,臣知错了。”
“竟然叫陛下如此忧心,臣真是罪该万——”
沈眠闻言,立刻抬头瞪他:“说什么呢,说点好听的!”
陆璋罪该一日三餐都喝宋清宁送来的紫药膏!
不,再加一顿夜宵!
陆璋感觉心脏又塌陷了一块,他将人抱得更紧了些,缓声道:“是,那臣……真是罪该每日都守在陛下身边近前伺候?”
沈眠:?
这人怎么连吃带拿的。
他哼了一声,扭过头,没再说话。
陆璋抱得有些紧,过了片刻,沈眠觉得有些热了,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想挣开陆璋的怀抱。
“嘶。”
他一动,陆璋立刻轻轻吸了口气,眉心也微微蹙起,像是扯到了伤口。
见状,沈眠立刻僵住,一动不动了。
结果下一瞬,他耳边忽然传来了男人低沉的笑声。
沈眠磨了磨牙。
呵,这么会演,他之后干脆在宫里给陆璋搭个戏台子算了。
省得陆璋没有发挥空间,天天在他身边戏瘾大发。
“陛下。”
陆璋将人松开了些,轻轻吻了吻沈眠的侧颈,低声道:“生擒兰鞮王的机会十分难得,臣今日确实心急了些,日后绝对不会了。”
沈眠没说话,陆璋又慢慢吻上了他的唇角,并且有得寸进尺的架势:
“陛下,别气了,嗯?”
沈眠在男人吻得更深之前咬了下他的舌尖,啧了一声,将人重新按回塌上,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
陆璋顺着沈眠的力道乖乖躺下,只不过眼神却一直追着他。
沈眠耳根发热,径自转到屏风外面,洗漱更衣。
等到他换好了寝衣重新站到塌前,陆璋早就已经给他腾好了里侧的位置。
沈眠瞥了眼陆璋受伤的位置:“你睡里面。”
要是他睡里面,半夜翻身压到这人的右手怎么办。
陆璋点头应是,动作缓慢地挪到了里侧的位置。
【呃!】
躺在沈眠枕头边上,美滋滋等着睡觉的系统被陆璋压了个正着。
它气咻咻又扁扁地爬出来,准备和宿主告状,没想到,沈眠直接将它拎到了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