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泽立刻露出恳求的神情,「只要倪老答应,我和整个霍家感激不尽。」
霍家地位超凡,他们的恩情可是价比千金。
可惜倪鹿对这些身外之物不感兴趣。
「我在岛上时就已做了决定,如果有幸能出岛,馀生只愿做只闲云野鹤,不再出山。」
被困岛上的那些年,他是真累了。
一大把年纪的他没几个年头好活了,只想过几年清闲日子。
否则以他的名声,往后求他治病的人怕是让他再活几十年都治不完。
霍景泽蹙眉,试图劝说,「倪老……」
「你不必再多说,我心意已决,不会改变。」
倪鹿态度很坚决,一副不能再商量了的样子。
霍景泽黑眸暗沉,眼底有流光闪过。
林音捕捉到了他细微的情绪变化,心里隐隐不安。
为了唯一的亲妹妹,霍景泽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大好的机会。
利诱不成,只怕要威逼。
林音担心他们结仇,忙道:「倪老刚刚得救,需要时间好好恢复状态和修复心境,过段时间再说吧。」
霍景泽阴郁的神色稍稍缓和,正要开口,听到倪鹿毫不给面子的否定。
「不,我既然决定了要退隐,就不会改变主意。」
霍景泽脸色微沉,「医者仁心,倪老当真这么狠心?倪老若是怕为小妹医治的消息传出去扰您清净,我会封锁消息,您不必担心。」
倪鹿还是摇头……小老头实在倔强。
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直到倪鹿再次开口。
「我不会再出手,但我有一个徒弟,我会让她代我为令妹治病。」
霍景泽眼里的冰霜如遇火消融,「是哪一位高徒?」
倪鹿指点过的学生不少,但是没有听说倪鹿收过徒弟,据说是因为对徒弟的天分要求太高,所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倪鹿不动声色用馀光瞥了一眼林音,「暂时还不能告知,给我一年的时间,倒时我亲徒自会登门为令妹治疗。」
林音感受到倪鹿的眼光,心跳倏地加快一拍,他说的亲徒不会是她吧?
霍景泽轻轻蹙眉,明显不太放心。
万一人又消失了,上哪儿找去。
倪鹿摸了一把胡子,慢悠悠道:「你大可放心,这一年我都会暂居帝都。」
「行,我会安排保镖保护您的安全。」
「你小子,是想监视我才对。」
霍景泽靠着床头,笑容坦坦荡荡,「倪老说笑了。」
是有这个意思,不过保护倪鹿的安全才是主要的。
倪鹿哼了一声,甩手走人,快到门口时回头看了林音一眼,饱含深意。
之后,林音找藉口出门,去找倪鹿。
医院小花园角落,这会儿天色已经擦黑,没什么人。
林音一眼就看见坐在石桌旁边,悠闲喝茶的倪鹿。
她快步走过去。
「倪老,您在病房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倪鹿像个小孩似的撇嘴,语气十分嫌弃,「我都说那么明白了,你没听懂?」
林音眼睛瞬间亮得像藏了星星,「您要继续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