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人不好再回去,自己不做点什么,难消这心头之恨!
且数十年如一日的下药,那贼子许是活不了多久,自己害了人家的丈夫爹爹,养着人家也是应该。
左右他已无心科考,光是些吃喝,又能费几个钱?
再有,小主子长大了,人却有些倒霉,她曾听说过一些转移晦气的手段,无论成不成,全当是收债了,反正那贼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丫鬟翻了个白眼,朝西屋撇嘴:“他自个儿可没惦记,只告诉您多顾着老家,连老娘妻妾子女都不管,您随口一说她们都遭难没了,他却连求证都没有,直接纳了美妾回来快活,等着继续生儿子呢!”
白氏重新给自己上妆:“让他生。”
要真能生出来,她乐得养绿头大王八-
三人心中都有种莫名的笃定,这就是爹爹文永的所在了。
甚至另外两人心中还有些惋惜,若早知道人这么好找,不过是花费些银钱抬抬腿的事儿。只要找到了人,家中又怎会是这般的光景?
巷子里不好进马车,好在边上没多远就有一排的拴马桩,还有专门的人看守,关好便将马车寄存过去。
常秀丽这会子急得不行,虽然也恨爹,但总想着要是爹真像那乞儿说得那般混出头了,说不定能安抚住姐姐,连带她也能过上好日子呢?
往内走时,常秀丽揉了揉眉心,说:“姐姐,我总觉得待会儿不会太顺利。”
关好眯眼往里瞧,顺嘴回她:“要那么顺利做什么?我们又不是来搞相亲相爱一家人的。”
常秀丽道:“若那真是咱们的爹爹,听那小乞儿的意思,姐姐你说不定有摆脱宫女身份的机会呢?”
关好一脸的莫名:“我都不在乎,你总惦记这个做什么?”
常秀丽:“……”
我这不是怕你拿我去顶包么!
常秀丽讪讪,赶忙转移话题:“时辰不早了,咱们早些过去,说不定还能赶上吃午饭。”
“你说得有理。”
“是得抓紧些,”于苗娘脸上满是急色:“再过几年你爹都四十了,没个儿子像什么话?我得赶紧去瞧瞧,若那新妹妹真的生不出来,可得抓紧纳个妾回来才是,切不能耽误了常家的子嗣大计。”
关好:“……”
常秀丽:“……”
姐俩对视一眼,纷纷快步上前,将某个混入她们中间的奇怪东西给落后头去。
于苗娘又道:“你们走得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秀珠,难道你觉得娘说得不对吗?”
回应她的,是姐俩再次加快的步伐。
毕竟正常人,是永远不会将自己的脑回路拉到和奇葩同等低的水平线上去捋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理她。
瞧见了破石椅,关好过去敲门。
不多时,便有脚步声往这边来,一丫鬟探头而出,见是不认识的生人,开口说:“你们是何人?”
后头不远处的常文永大中午的才从小妾的房中出来,瞅见门口有人,下意识的探头来看。
关好正要回答,却不防一股大力袭来,紧接着脸边刮起骤风,门直接被撞开,一道凄厉的女声于前方炸响:“文永!夫君!十几年不见,你怎么瘦了!!!!”
关好:“……”
常秀丽:“……”
常文永十几年如一日的努力耕耘,就盼着老天爷赏脸天降胖娃呢,这会子起床后本就双脚轻浮,心如擂鼓。
眼下被她突然这么一炸,当即眼黑耳鸣,头晕目眩,好容易才缓过神来,却又被突然凑到面前的憔悴容颜吓得险些呲了尿。
于苗娘贪婪的看着眼前的容颜,泪在满是尘土的脸上冲出了一道道沟壑。
她上前两步,伸手捧着他的脸,心疼不已:“瘦了瘦了,果然没有我在的日子里,你过得确实辛苦!”
“苗、苗娘?”
常文永嗷呜一声惨叫,慌不迭的甩开她的手,惊坐地后,见她还有影子,心跳这才缓缓下降:“你,你竟然没死?!”
嗯?
什么叫你竟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