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司域一个人站在走廊良久,直到菸蒂消磨至他指尖,才缓缓回过神来。
心想,结,该戒个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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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城,精神病院。
段父几乎被折磨的身心俱疲。
他从未想过,自己晚年会如此凄惨。
都是乔雪柔那个愚蠢的女人!
让她解决祝渺渺。
结果弄的一地鸡毛!还被段司域发现!
他当初真是疯了,迎合了她出的馊主意,还让她去办这件事。
他更没料到,自己儿子竟如此薄情寡义,为一个女人,玩连坐这套。
段父胡子半月没刮,穿着精神病院的病号服,狼狈颓废,再无往日风光凛凛模样。
他是个正常人。
每天跟着一群神经病在一起。
自己也快成神经病了,甚至眼神都开始变得飘忽。
本以为要如此荒诞地过完这一生。
直到这天,关押他的地方,打开了门。
管理人员说,段司域看他来了。
段父眼里终于有光。
他就知道自己儿子不会不管他。
*
跟段司域见面的地方,门依旧是关紧的。
段父出不去,被一道道防盗窗挡住。
双手牢牢抓住防盗窗,透过间隙,看向外面的人。
段司域穿着一件浅色风衣,姿势散漫地坐在段父对面。
他矜贵,嫌这里环境脏,还慢条斯理地拍了拍风衣上的灰尘。
这一幕,对段父来说,很刺眼。
可他又不敢轻易地激怒自己儿子。
他这个儿子。
不知像了谁,也许像了他爷爷——
总之,远比自己有手段和城府。
段司域慵懒地托起腮,眯起眼帘,一字一顿,「我要订婚了。」
他用流利地粤语开口,「你作为我父亲,系唔系该恭喜我?(是不是该恭喜我?)」
段司域已经很多年没讲过粤语了。
自从他跟着母亲,被丢出澳城后,一直生活在京城,从来都是用普通话,不用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