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种说法,换一个头衔难道就不是动摇了吗?
在有心之人眼中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障眼法罢了。
甚至我不得不怀疑,给君上出这样偷梁换柱注意的人究竟包藏何种祸心,竟然想要玷污君上的品格,让君上在史书之上留下骂名。
臣是不是可以揣测,这样不分是非黑白的人妄图染指大秦的王位继承!”
甘怀说这话的时候,除了一直瞪着李斯,甚至故意多瞟了几眼王翦、王贲这父子俩。
行吧,优势明晃晃的暗示——故意带坏嬴政的就是王翦、李斯这些老匹夫。
甚至就是王家和李家联手想要押宝大秦继承人。
王翦被这样赤裸裸的明示气到差点晕厥,如今这些给自己泼脏水的人已经不装了吗,明目张胆的在本人面前上眼药了?
他们王家别说根本没想过押宝继承人的事情,就算是真的要押宝也是押的与他们有姻亲关系的扶苏。
而公子扶苏是君上长子,深受君上看重,他们是疯了才会多此一举吗?
但话又说回来,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惜王翦原先就担心嬴政会因为自己的战功而忌惮自己,让自己走上武安君的老路。
所以在这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泼脏水中,还是忍不住自证清白。
甚至着急的都没有看一眼上首嬴政,自然也没有发现此刻嬴政放松看戏的表情。
“你这小人,不仅污蔑我,挑拨离间,而且质疑君上,侮辱君上,你甘家先祖在天有灵一定会为你们感到羞耻的。
老夫倒要看看,百年之后,你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甘丞相!”
对于王翦的质问,甘怀丝毫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反而好心提醒道,“王将军为何这样激动,是因为我说中了吗?王家撺掇君上罔顾国法道义,实乃奸臣行径。”
甘怀这话更让王翦气得不轻了,就连其他的阻拦都没拦住王翦想暴打他的心。
“甘怀,别以为你先祖的甘茂老夫就动你不得,你甘家先祖为秦国贡献良多,说句厚脸皮的话,我王翦为大秦的付出也不差,你少在这里给我泼脏水。”
即便王贲眼疾手快拦住了自家老当益壮的父亲,但是混乱间王翦有几脚还是正正好踹到了甘怀身上。
甘怀依旧是坚定不动的样子,顶多拍了拍身上的脚印子。
看着眼前这群人吵哄哄的样子,嬴政按了按太阳穴,眼神安抚了一下担心的扶苏之后,开口道,“够了,给寡人安静。”
嬴政这话一出,动手的立刻停了下来。
嬴政看着甘怀,语气也没有之前的强硬了,一反常态的跟甘怀诉起了苦,就是想走投无路之人一样。
“甘爱卿有所不知,寡人苦啊,寡人这样做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还以为嬴政会继续发火的众人也傻了眼,君上这就不生气了?还是憋着大火准备一起烧?
嬴政没管这些人心里的想法,“爱卿不知,当初王翦将军势如破竹,攻入寿春城之后发现楚国治理非常松懈,加之当带着的人不够,即便有后来蒙恬的加入,也没办法完全治理好楚国。当时情况进退两难,寡人也没办法。”
甘怀听着嬴政的话,不觉得这是问题,“按照惯例,攻下城池之后当地治理可以让当地贵族豪强自便,君上为何不任用楚国原本官员,而且这与君上动摇祖宗家法有什么关系?”
嬴政为难的叹了口气,“爱卿以为寡人没有想过吗?
但凡这群楚国官员贵族有点用,寡人都愿意任用的,但是寡人不能,寡人不敢用他们啊。
爱卿可知为什么?”
甘怀摇摇头,而其他人也是一副不理解的表情,别管心中想的是什么,反正跟着其他人做表情就对了。
“爱卿有所不知,当初王翦将军入城是这群官员开的城门,他们对待自己的国家楚国尚且如此,不忠不义,寡人怎么敢放心将大秦的未来交到这样的人手里。”
甘怀一时语塞,想了想赞同了嬴政这个说法,但是即便是赞同,甘怀还是认为完全可以从咸阳调派人手,何必换了这群贵族的继承人?
“这些人终究是大秦治理寿春的中坚力量,寡人可以换一部分,但是换不了全部。
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下,寡人只能换了一部分楚国贵族的继承人,让忠于大秦,忠于寡人的人成为主导。
但谁能想到寡人这番所为竟然让人产生这样的误会,是寡人的错啊!”
嬴政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其实说来说去还是一句话,咱们大秦可用之人太少了,如果像甘怀爱卿这样的人才多一些,寡人又何苦如此发愁。”
甘怀此刻面露纠结,一方面他觉得嬴政说的有道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嬴政说的完全就是强词夺理。
“人才缺少君上可以培养人才,自古只有东西少了,让其变多的道理,什么时候有了东西少了就掀了桌子的道理?”
听到甘怀这话,嬴政压制住上翘的嘴角,“爱卿以为寡人没有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