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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说：“嗯，选好了。”

云镜舒说：“还是决定去上京？”

云安低头。

云镜舒说：“你也别怪小姨，她想让你上警校是为了保护你。”

封闭式的学校，更有效的保护好她，也更方便她换身份，毕业后，也不是一定要做警察，或者她如果真的想做警察，到时候可以给她安排文职，只是云安坚持不用，她抬头对云镜舒说：“姐，我明白，我知道小姨是为了我好，但我有自己的打算。”

云安问云镜舒：“我是不是很自私？”

云镜舒想都没想，伸手抱着她，笑的欣慰：“一点都不自私。”

她说：“你知道我们家，为什么不允许谈及这些事情吗？”

从小不管她妈妈，还是云瑞，亦或者是她，从来没有在家里谈过案子的事情，云安看着她，云镜舒说：“因为我们怕你听到了，会产生兴趣，我们都不希望你参与进来，不希望你涉险，但你这次行动，已经会对你未来产生影响了，小姨让你做选择的时候，我还挺担心你选警校，我不希望你选这个，云安，你就当满足了姐姐的心愿，是姐姐自私，姐姐只希望你能健康的安全的活着。”

云安看着她，眼睛通红，云镜舒又说：“但你不能怪小姨，小姨其实更不想你参与其中，但这次……事情已经发生，她想在能力范围内，保护你。”

云安点头：“我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上辈子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只有云瑞坚持找她，是她精神出了问题，几次差点害死云瑞，但云瑞从来没有怪她，反而每次都抱着她说，没事的云安，没事的。

云安说：“姐，那你还待长湖？”

云镜舒说：“好不容易没了吕昌平，我打算再跟一段时间祁尔岚，探探她风口，你放心，小姨已经和上面申请过了，针对林家成立专案小组，她以后也会去上京，你有事直接找她。”

云安看着她：“你呢。”

“我暂时还去不了。”

云安说：“祁尔岚心思沉，姐你和她打交道，需要多留几个心眼。”

“放心吧，你说的话，姐都记得。”云镜舒替她捋了捋头发，说：“真的长大了。”

云安低头，默了默。

云镜舒说：“到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筝筝不理你，可不许哭哦。”

云安最近哭了太多次，眼睛就没怎么消肿，护士还打趣：“怎么和小孩子一样，天天半夜偷偷哭呢。”

云安面微红，不想面对云镜舒，她往被子里滑下身体，用被子盖住头。

云镜舒见她赖皮样子，好笑：“还害羞呢。”

云安忍不住：“姐！”

云镜舒安抚：“好好好，姐姐不说了。”

她隔着被子抱了抱云安，心满意足。

云安在被子下，感受她的力量和体温，她声音闷闷的：“姐，你也好好照顾自己，不要逞强。”

云镜舒笑：“姐知道。”

云安闷在被子里面，迟迟没出来，听到关门的声音，她才拉开被子透出缝隙，病房里没人了，她侧过身体，看向窗外，鸟叫叽叽喳喳，阳光透过缝隙，她看向自己的手机。

真是一点都不记疼。

上次和秦筝打完电话，她胸口疼了好几天，每次想起来就又痛又闷，呼吸都难受，所以她不敢直接联系秦筝，而是旁敲侧击，联系了叶余，知道秦筝去上京，她也不知道内心浮出什么情绪，她当时冲动的，很想就这样赶去上京，偷偷地，看一眼她，就看一眼。

然后叶余问了她很多秦筝的事情。

她才知道，秦筝没有和叶余说她们分手的事情，她知道秦筝只是不想多赘述，可她心底微*弱的火苗燃烧起来，她更知道此刻只是自己给自己希望，只需要秦筝的一句话，她那簇火苗，随时会被浇灭，但她守着小火苗，小心翼翼的如守着秦筝。

云安盯着手机看。

一个电话。

只是一个电话。

哪怕听到她如那天般，轻描淡写的说不好意思，说更多客套话，她都能承受得住，她只是想听听秦筝的声音。

云安心跳如擂鼓，激烈的要在胸口爆开，她捧着手机的双手发抖，按下号码的那一刻，耳边只剩下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随后想起秦筝嗡里嗡气的声音：“喂。”

很软，很黏糊。

她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