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肩颈这块儿轻点儿,对对对。」
「哎,背上可以重点,对对……对对对……」
江铃儿:「……」
江铃儿:「………………」
江铃儿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多馀了。
毕竟身处闹市之中,水融苦心在青石镇蛰伏数年,恐怕比她更不想这事闹大。
这么一想,江铃儿终于放宽了心,这臭流氓道士应该性命无虞,可转念小心脏又扯了起来。
裴玄是安全了,那她呢?
眼下夜幕将至,裴玄很可能……不,裴玄是唯一能救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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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道人似乎舒坦极了,长眉舒展,居然还话起了家常。
「水叔,你在这青石镇呆了多久?好像……打从贫道一来,水叔您老人家的『推拿小馆』就已经开在镇上了。」
「那可有些年头了。」老叟沉吟着,「大概有四丶五年了吧……」
年轻道人闻言笑了起来:「是六年吧水叔,你记错了。」
老叟按压他颈上的手一顿,随即又捏了起来:
「后生,你不过三年前才来青石镇,怎知道我在青石镇呆了六年之久?」
裴玄笑得没皮没脸:「猜的。」
水融一梗,笑骂道:「你们这些后生就爱拿我们这些老头子取笑!」
话落,拍了拍年轻道人的肩,示意他转过身来。
「贫道这人不着调惯了,水叔莫与我计较。」
年轻道人顺势转过身来,右手单手枕在脑后,任老叟按捏他的左臂。
裴玄耷拉着眼皮,探究的目光凝在水叔紧闭的双眸上,忽然又道:「敢问水叔的双眼是怎么瞎的?」
「流年不利啊,年轻的时候赶上金兵入境,被一杆长枪戳瞎了双眼……」老叟长叹一声,「不提也罢。」
「是么……」
年轻道人沉吟着,又换了条手臂,任老叟按捏着,此后的一炷香内,难得的安静,两人都没说话。
江铃儿瞅着心灰意冷,她怎么会指望这臭流氓道士来救她?
原以为这厮乖乖闭嘴是终于有了戒心,觉察出不对……没想到他是睡着了!
他居然——睡!着!了!
江铃儿盯着裴玄合眼浅眠的侧脸,银牙都要咬碎了!见水融轻轻拍了拍这厮的肩头: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回去睡吧。」
年轻道人这才醒了来,抻了抻懒腰:「难怪街坊邻里都爱来您这儿松快,水叔这手上劲儿果然够劲儿,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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