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就穿着昨晚那身轻薄纱衣,披头散发地站在院子里,手持软剑,让那四人自选武器与他斗。
若能伤他分毫便放出府,若不能,便就地正法。
贺倪抱手站在廊下观望,对他的这一嗜好已经见惯不怪。
到底是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人,心里头不痛快了,杀两个死囚泄欲也没什么大不了。
老陈有些担忧,「郎君手上的伤还没好,这样一来,只怕又要裂开了。」
贺倪淡定道:「左手无妨。」
四人挑了武器集体进攻,为求生路,是拼了狠劲的。
虽然穷凶恶极,但到底比不上平日里训练有素的将士。
不到茶盏功夫,四人便被李珣给杀了。
他们的颈脖上均落下一条细细的红线,如柳叶般,溅出来的血并不多,现场并不骇人。
李珣满足地扔下软剑,出了一身薄汗,整个人都轻快不少。
贺倪命人把尸体抬走,老陈吩咐家奴清理现场,动作娴熟,井井有条。
李珣舒适地泡了个热水澡,下午又衣冠楚楚地去政事堂办理公务,中途御史台的宋致远曾来过一趟。
二人寻了清净地站了会儿,宋致远说道:「今早我瞧见林二娘了。」
李珣面无表情,一身紫袍章服威严肃穆,正经得好似庙里的菩萨。
宋致远上下打量他,调侃道:「你二人倒是有意思,林二娘兜着胳膊搬到平春苑来了,你这手也受了伤,是巧合?」
李珣冷冰冰道:「你废话太多。」
宋致远继续八卦,「她朱家院不是住得好好的吗,怎么想着换房东了?」
李珣不高兴地甩袖而去。
宋致远忙把他拉住,「五郎别走,我这宋府离平春苑也不远,都是一条街上的邻里,是不是得去打声招呼?」
「随你。」
「欸,别生气嘛。」
李珣忽然顿身,恶毒道:「林二娘教华阳把你当狗训。」
他原本以为宋致远会难堪,谁知他不要脸道:「当狗也不错,只要大长公主高兴就好。」
李珣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瞧你这奴性。」
宋致远坦然道:「我想把她哄回来,她改变了许多,我亦可以改变,都是相互的。」
李珣嘲弄道:「你还挺有悟性。」
宋致远揣测问:「五郎是不是跟林二娘闹翻了?」
「与你何干?」
「她那胳膊是不是你给折的?」
「……」
李珣忽然觉得有些郁闷,不想再跟他继续说下去了,自顾回政事堂。
宋致远也没追问,他之所以有这一出完全是华阳让他探口风的。
回到政事堂,李珣怎么都不得劲儿,他阁下笔,坐着发了阵儿呆。
姜阁老见他最近清瘦不少,说道:「殿下得仔细注意身体才好。」
李珣回过神儿,应道:「小病罢了,没有大碍。」
姜阁老:「瞧您精神不好,得仔细养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