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长公主这语气,幸灾乐祸得很。」
「可不是吗,我可兴奋了,我还从未见五郎失态过。以前就觉得他太虚,不真实,像没有七情六欲似的。如今他能在你身上动心思,可见还是个活生生的人,我可期待看到他是什么反应了。」
林秋曼很想朝她翻白眼。
华阳越想越觉得兴奋,「往后的日子可真是精彩呀,我现在就有点迫不及待了。」
林秋曼忍无可忍,「大长公主委实过分,奴很有可能会再投一次湖的。」
华阳:「投就捞呗,投一回捞一回,捞到你不想投为止。」
林秋曼恨不得拍桌子,「万一奴不想投湖喂鱼呢?」又道,「奴想寻活路走。」
华阳同情道:「那便进府满足他。」
林秋曼:「奴还想继续打官司,继续在市井里厮混。」
华阳为难了,说了一句残酷的话来,「你被五郎碰过,这辈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是不会放任你再与其他男人往来的。」
这话说得林秋曼更糟心了,满脸不高兴。
华阳道:「这地方实在寒碜,又嘈杂,你还是换个地方住。我把平春苑腾出来给你,下回若是找你吃锅子,我还得跑到这地方来,折腾。」
林秋曼毛躁道:「大长公主坑奴呢,平春苑与华阳府只隔了一条街,就在晋王府的眼皮子底下,你让奴在那儿蹦躂,不是找他削吗?」
华阳:「看我这记性,倒没想到这茬。」
林秋曼:「奴的日子已经够难过了,奴还想安安分分地多活几天。」
华阳一本正经道:「这地方不好,鱼龙混杂的,再加上你又上公堂打官司,势必会得罪人的,一旦有人暗中作祟,吃不完的亏。」又道,「可莫要忘了韩三郎,上回他的爱妾上吊死了,你说他没找你的茬,我反正是不信的。」
提到韩三郎,林秋曼有些发憷,老实道:「他确实有找过奴。」
华阳挑眉,「你怎么忽悠过去的?」
林秋曼把情况粗粗说了,华阳皱眉道:「那厮就是个贱人,他对你有恨,指不定还憋着坏呢。」
林秋曼心里头愈发沉重。
华阳正色道:「听我的,去平春苑,就算五郎要找你麻烦,也得顾虑一下我的面子,不至于撕得太难看。」
林秋曼:「大长公主可愿拉奴一把?」
华阳:「感情的事我羼和不了,不过他若要你的性命,我倒可以出手干涉的,若是其他,我也没办法。」
林秋曼展颜道:「只要有命就行了,奴真不愿再去投湖,太冷了。」
华阳啐道:「瞧你这点出息。」顿了顿,「明日我便安排家奴把平春苑收拾出来,租子你随便给,若是觉得不好意思,平日里便多备些好吃的招待我,要不然去华阳馆多帮些忙也好。」
林秋曼:「那敢情好!」
华阳:「你跟五郎的事我是不会瞎羼和的,他若要你性命,我尽量保你,其他的我是爱莫能助。」
林秋曼庆幸道:「能得大长公主理解就已经挺不错了。」
华阳拍了拍她的手,「算是感恩你当初把我从泥泞里拉了出来,要不然我现在还浑浑噩噩度日呢。也庆幸你点醒了我,我现在觉得日子过得非常痛快,无聊的时候逗弄一下宋致远,可有意思了。」
「这日子,奴好生羡慕。」
「你这辈子就算了,先琢磨怎么把五郎给应付下来再说吧,我可等着看你们的好戏。」顿了顿,「等会儿回去了我顺便去晋王府蹭顿饭,看他是什么样子。」
「大长公主莫要在他跟前提奴。」
华阳看着她笑,「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