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顼比较擅长捡漏,陈蒨英年早逝,驾崩得过于仓促也过于遗憾了,太子即位时只有十二岁。
陈顼心想这不是天赐良机,不造反篡位都对不起自己啊,当即就来了一套架空朝政、弑杀幼主、自立为帝的流程,那叫一个丝滑。
这皇位兄长能坐得,为何他坐不得?
对不起,还真坐不得。
陈文帝在世时,收复了江北、淮泗之地,到了陈顼起兵作乱的时节又不幸丢了。
陈顼稳定政局之后,派萧摩诃、吴明彻等继续和北齐作战,想将土地收回,不料行军惨不忍睹,一败涂地,太建十年尽丧淮南之地。
淮南乃建康城门户,此地一失,整个陈国政权宛如被拔了牙的老虎,几无与北方抗衡之力。
……
之前的参赛副本抽奖,陈文帝喜提位面联通卡一张,续命药丸一板,又垂钓上了武器若干、火药若干、骑兵军团若干。
陈茜茜所在的位面,当即就和陈后主联合了起来。
他虽素有武略,气吞山河、胸怀百川,但为人亦甚沉稳多思。
由于本位面也在北伐、精力受到牵制的缘故,并未第一时间点齐兵将,贸然杀至,而是带了一支亲兵,准被先来探听一番后世情况究竟如何。
萧摩诃并一众文武光开太庙,跪地迎朝,文帝丹霄着锦,手按佩剑,信步而入。
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讲了如今的形式,那双好看的远山翠眉便一下蹙紧了。
看史书和听亲历者的控诉,这感觉到底是不一样的。
饶是陈蒨生于南朝之末,经过了五胡十六国并南北朝一干暴君荒主的精神冲刷,也是没能猜到,本国后世竟然还有人能荒淫无道到一种全新的高度。
陈叔宝啊陈叔宝,你可真是人类群星闪耀时。
什么沉迷女色、嗜酒如命、大兴土木,那都是他作为昏君的常规操作。
大将萧摩诃在前方浴血奋战,他在后方强迫人家的夫人侍寝。
最离谱的是,隋将高颎率军南下灭陈,敌军都打入皇宫了,告急文书还在陈叔宝的床榻底下,封皮都没拆。
最后慌不择路之下,一溜烟带着宠妃张丽华躲进了胭脂井。
这种混账玩意,他不亡国谁亡国?
陈蒨听到这里,眸中杀意一掠,正要宣布陈叔宝的死法,忽见宫门大开,柳太后一身缟素,散发奔入,脱簪待罪,连连叩首,请世祖放她儿子一条生路。
她泪水涟涟:“陛下,先皇当年起兵非是谋逆,不过是国失其鹿,强者自为之,我儿、我儿也是无辜之人啊……”
陈蒨都快被她气笑了。
且不说陈顼上任之后都做了什么好事,屡战屡败,把他打下的土地又一一还了回去。
咋滴,就你儿子的命是命,陈亡之后被隋文帝“平荡耕垦”、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百万建康百姓的性命就不是命了?
你还能在这里涕泣垂泪,那些凋零的百姓们的眼泪又有谁知道?
“传令下去”,他眸光陡转凌厉,发出了来到此间的第一条指示,“柳氏无德,性情荒谬,日月滋甚,废为庶人,永不复起——”
柳太后面色灰败,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目光又扫向周围的一众陈朝老臣,期盼着有谁能站出来为自己说句话。
众人或怒目而视,或神色冰冷。
片刻后,在柳太后不甘的呼喊声中,侍卫便将她客客气气地请了,不对,绑了下去。
陈蒨自令将陈叔宝送走凌迟,又道:“后主皇后沈婺华品行端肃,宜德中闱,暂代宫内宫外朝政诸事。”
未料自己忽然被点到名,沈婺华眸中惊讶一闪而过,旋即恢复了平静如水。
她衣衫俭素,眉眼澹然,极为庄重地应了一声:“臣妾遵旨。”
文帝陛下一来就让皇后参政,众人不禁面露惊讶之色,只是因他素来积威,倒也人人肃静,未敢有反驳者。
萧摩诃等人更是怀着迷之自信,陛下的决策一定是对的!
为什么他让沈婺华理政,一定是有什么至关重要的原因我们没发现,还是陛下高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