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雪中,玄色衣袍与漫天飞雪融为一体,唯有一双眸子,亮得惊人。
「殿下?」秦风的声音将容蓁从回忆中拉回。
他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探究。
容蓁回神,唇角勾起淡淡的疏离笑容。她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在寂静的花厅中格外清晰。
「秦公子可知,这世上有一种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容蓁抬眸,目光定定地落在秦风身上。
秦风一怔,随即笑道:「殿下说笑了,这样的人,岂不是愚不可及?」
容蓁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有些飘渺:「或许吧……可本宫偏偏觉得,这样的人,才最是难得。」
花厅外,几株芭蕉被风吹得摇曳不止,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情人的低语。
几只麻雀扑棱着翅膀从屋檐下飞过,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
可这热闹,却更衬得花厅内一片静谧。
秦风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他隐隐觉得,容蓁话里有话。
正欲开口,却听容蓁突然轻笑一声。
「秦公子,你可知这世上最可笑的是什么?」
秦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下意识地接话:「是什么?」
容蓁眸光流转的看着他,红唇轻启,一字一顿道:「飞蛾扑火。」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来,秦风目光凝在容蓁那似笑非笑的脸上,她半张脸在日光下,光影交错间,脸色忽明忽暗。
秦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窜头顶。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花厅内的寂静。
「殿下——」
芯红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殿下,宫里来人了!」
容蓁眉心微蹙,询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芯红看了秦风一眼,欲言又止。
容蓁心中了然,淡淡道:「秦公子,看来今日,本宫只能送客了。」
秦风会意立刻起身拱手道:「殿下有事,在下不敢叨扰,这便告辞。」他说着,转身向外走去,步履从容,没有丝毫的失态。
只是在经过芯红身边时,他微微顿了一下,声音若微风轻拂,「若殿下有任何需要,秦风定当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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