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琛微微一皱眉,他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在南城这儿,却未曾听闻有这么一位姑姑在?」
他早早就拿到了落地在南城的族人的信息,可是从取得的资料上却并未显示有这么一位姑姑的存在。
听到这一句话,楚盛维面上闪过一抹难堪,随后将一些隐秘之事絮絮而来:「这事儿就要从到了南城的第四年说起了,三房的嫡次女楚咏禾,是一个机敏而又漂亮的姑娘,若是未到南城来,在蔚州,那便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但是到了南城啊,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丶我们又是入赘了林家,她这么一个姑娘家,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容易。」
「后来啊,到了婚配的年纪了,林家有些子弟是看中了人,我们也想看过了人,觉得还不错。咏禾也没意见。本来这事儿也就是这般顺当的,可是后来,咏禾外出却是出了意外。。。。。。」楚盛维眼底带着一丝怒意,他想了想,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咏禾失踪了,我们当时是四处派人搜寻,却怎么都找不到人。人,我们没找到,是月余后,她自己回来了。」
「当时,我们便想着,人平安回来就好,然而,不过是个把月,我们就发现了不对,那孩子竟然是有了身孕。」楚盛维痛心疾首地道,「无论我们怎么询问,她都不肯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更别说那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
「我们是想着悄无声息地让咏禾将孩子打了,便当没这一回事了。然而,她不肯。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这事儿便就瞒不住了。未婚先孕,纵然是风气开放江南道,这也是一件大事。风言风语随之而来,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咏禾肚子里的孩子,吵也吵了,骂也骂了,温声细语还是当头痛喝,都无济于事,眼看着喝月份大了起来,我们便也妥协了,好歹也是我们楚家的孩子,三房将孩子交给我们,是我们没护好,我们心中有愧,本是想说,把人送到远方乡下,没人知晓的地方,就当是咏禾嫁过人,夫婿早亡。」
说道这里,楚盛维幽幽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可是人又不见了,留了一封书信,说是她同孩子父亲早有约定,半年内,孩子父亲定然会来接她,会登门提亲的,可是如今,半年时间已到,孩子的父亲却失约了,她要去寻人要个说法。」
「她挺着七个多月的身孕,便就此失了踪迹。而当时,咱们的一项计划正巧到了关键时刻,实在是无暇顾及其他,等到一切都安排好了以后,这人哪儿还能寻到了。」
「可是,你们如何能够确定莫寞小道长便是姑姑的孩子?」楚延琛只觉得事情太过巧合了。
楚盛维笑了一笑,他接着道:「他身上带着你姑姑当时带走的玉佩,还有,便是你可能没有见过咏禾,故而不知道,莫寞同他娘生得极像,咏禾当年有一份画像,我们收着,日后,公子若是得空,看上一眼便知晓了。」
楚延琛见楚盛维一脸的肯定,他倒是也不再多疑。楚盛维能够带着人在南城站稳脚跟,自然是有他的手段,那一份眼力也是非同寻常的。
「对了,我听闻无忧道长收了伤?」
「是的,无忧道长如今还未醒来,」楚盛维放低声音,他悄然道,「无忧道长去过疫城。」
楚延琛心头一惊,去过疫城,也就是说这伤是在疫城里受的,那么或许无忧道长是在疫城探听到了什么,故而才会有此一劫。
「等到无忧道长醒转过来后,我会让人通知公子的。」楚盛维也猜得到楚延琛定然想要得知疫城里的消息,只是如今疫城封控,他们的人轻易进不去,纵然侥幸进去,也出不来,更别说是传消息出来了。
楚延琛点了点头,收敛心神,他看向楚盛维,一脸严肃地开口道:「这些事暂且不提,如今,有三件事,希望叔父能够鼎力相助。」
楚盛维听之,迅速起身,他躬身一礼,恭敬地道:「但听公子吩咐。」
楚延琛摆了摆手,示意楚盛维坐下,而后沉声道:「一是你们尽量去打探南蛮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摸出当初那些入城的南蛮去了哪里?同谁接触过?」
「二是去探一探闵埕的动静。看一看是否真如传言中的是他放了南蛮入城?还有疫病这一场因天灾而引起的人祸,同他是否有什么干系?」
「三是盯着齐家。我要知道齐家如今究竟是谁的人了?或者是想要自立为主?失踪的赈灾钱粮是否同他们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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