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奎虽实力不俗,但面对随时可能突破小天劫的大鲵,又有几分胜算?
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殷奎大人驻守在黑蛊寨,那里有三千大军布防。”
暗卫话音未落。
云昊的脸色已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黑蛊寨!”云昊喃喃自语,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苗疆十八寨已被屠戮殆尽,如今大鲵若想进一步扩张势力,黑蛊寨的三千大军,岂不是最好的“储备粮”?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血腥的画面:血雾弥漫的战场上,大鲵张开血盆大口,獠牙闪烁着寒光,将士兵们连人带甲吞下,惨叫声回荡在山谷之间,经久不散……
“你辛苦了,退下吧,苗疆之事,我会处理。”云昊强压下内心的慌乱,声音却仍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
暗卫刚离开,云昊便如困兽般在房内踱步。
他的脚步急促而凌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脏上。
窗外,雾气愈发浓重,如同一张巨大的帷幕,将天空遮蔽得严严实实。
云昊再也无法平静,猛地拉开房门,朝着婴仙的房间狂奔而去。
……
青竹小镇的夜被浓稠的雾气笼罩,醉仙楼的廊檐下,铜铃在穿堂风发出细碎的嗡鸣。
云昊立在婴仙房门前,掌心反复摩挲着腰间龙象戒,冰凉的触感让他愈发清醒。
深吸一口气后,他抬手叩门,指节落在木门上发出规律的“咚咚”声:“大祭司睡下没有?”
屋内烛火摇曳,将婴仙盘坐的身影投在雕花窗棂上,宛如一幅剪影画。
她正运转灵力温养经脉,被这突兀的声响打断,微微皱眉,玉唇轻启:“进来。”
云昊推门而入,屋内檀香萦绕,案上的青铜香炉正缓缓吐着青烟。
婴仙身着素白衣衫,青丝随意束起,见他神色凝重,心中疑惑顿生,却未开口,静待他说明来意。
“大祭司,我现在就要进苗疆。”云昊跨步上前,语气急促而坚决。
婴仙凤目微眯,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诧异:“为何如此突然?”
她手指放在膝盖上,慢慢敲击隐隐察觉到事情不简单。
云昊将密风司暗卫的汇报和盘托出,说到黑蛊寨三千将士的处境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眼中满是担忧:“大祭司,那千年大鲵凶残暴戾,如今重返苗疆,黑蛊寨的三千大军怕是凶多吉少,我实在放心不下。”
婴仙垂眸沉思,烛火映得她侧脸轮廓分明,半晌后才缓缓开口:“你的担忧不是没道理,修士的直觉往往准确,这样,我陪你一起走。”
云昊心中一暖,拱手行礼:“大祭司对我……云昊感激不尽,只是天色已晚,此地距苗疆不远,我一人前往即可。
况且只是直觉,不一定成真,我去了也能图个心安,您和玄机子明日再来与我汇合,也不迟。”
“正因为是晚上,我才更要与你同去。”婴仙起身披上外袍,语气不容置疑:“苗疆的夜藏着诸多诡谲,大鲵在暗处虎视眈眈,你独自前往太过危险。
此事不必再议,走,去找玄机子说一声,我们即刻出发。”
云昊望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再多说也是徒劳,这份关怀让他心中暖意翻涌,默默将情谊记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