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陆尽之还真认真思考了一秒。
nbsp;nbsp;nbsp;nbsp;然后说:“不敢想,很可怕。”
nbsp;nbsp;nbsp;nbsp;“那就不要问。”乔梧说,“不然以后我一天问你一次。”
nbsp;nbsp;nbsp;nbsp;受到意料之外的威胁,陆尽之稍稍愣了一秒,随即失笑。
nbsp;nbsp;nbsp;nbsp;诡异的是听到这句威胁,他并不像之前收到消息一样那么反感,可能是因为乔梧识破了他的诡计,也可能是因为对方的语气一点都不在意。
nbsp;nbsp;nbsp;nbsp;总之,他比较受用。
nbsp;nbsp;nbsp;nbsp;其实他也并不是很在意她之前那个拙劣的借口,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发给他也好发给别人也好,他做完决定的事一般都不会再回头看。
nbsp;nbsp;nbsp;nbsp;只不过刚才见到乔梧的一瞬间,他忽然想听听这个人说那句话时会是什么表情什么语气。
nbsp;nbsp;nbsp;nbsp;还好,不是真的。
nbsp;nbsp;nbsp;nbsp;毕竟上一次跟乔梧好好说话还是十几年前,那会儿的她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
nbsp;nbsp;nbsp;nbsp;“不问了。”
nbsp;nbsp;nbsp;nbsp;他并不愿把精力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上。
nbsp;nbsp;nbsp;nbsp;两人并不是什么可以叙旧的关系,陆尽之也不想在自己难得清闲的时候听人汇报工作,所以在恶劣趣味没得到满足后就阖眼休息了。
nbsp;nbsp;nbsp;nbsp;再睁眼时已经到了陆宅。
nbsp;nbsp;nbsp;nbsp;家对于陆尽之而言只是一个可以舒服睡觉的地方,生活也还算方便,其余再无其他,所以哪怕两年没回来他对这里有什么改变也没有任何兴趣,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上班而已。
nbsp;nbsp;nbsp;nbsp;所以他下了车后就兴致缺缺的垂着眼径直往楼上去,步伐虽然迈得不大,但仗着腿长速度走得很快。
nbsp;nbsp;nbsp;nbsp;乔梧跟着他的节奏走在后面:“什么时候方便挑礼服?我让人送来。”
nbsp;nbsp;nbsp;nbsp;面前的人忽然一个急刹车,乔梧差点一头撞他肩膀上,还好她反应快侧了个身,手臂堪堪擦过陆尽之的手肘。
nbsp;nbsp;nbsp;nbsp;在炎热的夏天,谁都会对冰凉的东西下意识多
nbsp;nbsp;nbsp;nbsp;一些关注。
nbsp;nbsp;nbsp;nbsp;陆尽之朝身侧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对方细白的手臂离开,那丝冰凉转瞬即逝。
nbsp;nbsp;nbsp;nbsp;他收回视线:“随便。”
nbsp;nbsp;nbsp;nbsp;乔梧见他精神还好,便道:“那就现在吧,早点挑多一些时间选择。”
nbsp;nbsp;nbsp;nbsp;陆尽之没回答,他正在看一楼大客厅墙边挂着的行为守则以及短期目标,目光中透出缕缕不解。
nbsp;nbsp;nbsp;nbsp;这种东西他只在小学时的教室里见过,就是没几个人遵守,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nbsp;nbsp;nbsp;nbsp;这么多年以来,陆尽之第一次意识到陆家原来也是有不同的。
nbsp;nbsp;nbsp;nbsp;他走过去将所有的规则都看了一遍,发现每一条的指向性都很强,甚至都能把人对号入座,而在这幅守则的右下角,印着他熟悉的梧桐叶。
nbsp;nbsp;nbsp;nbsp;他得到结论——乔梧弄的。
nbsp;nbsp;nbsp;nbsp;从十二年前开始陆家每一个人都走向了不同的路,所以陆尽之曾经认为最后大家注定成为同一屋檐下流着同样血液的陌生人。
nbsp;nbsp;nbsp;nbsp;可如今这些名字紧密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让他生出了另一种更陌生的感觉。
nbsp;nbsp;nbsp;nbsp;好半天,他眸色微转:“我回错家了?”
nbsp;nbsp;nbsp;nbsp;“嗯?”乔梧联系完送礼服的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恍然,“这是他们之前定下来的家规,你看看哪里不合理,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nbsp;nbsp;nbsp;nbsp;陆尽之简单直接:“它的存在本身就不合理。”
nbsp;nbsp;nbsp;nbsp;“他们还挺积极的。”乔梧说。
nbsp;nbsp;nbsp;nbsp;“更不合理。”
nbsp;nbsp;nbsp;nbsp;陆尽之回头,笑问:“你好像很了解他们。”
nbsp;nbsp;nbsp;nbsp;“同一屋檐下生活这么多年,了解他们不是应该的吗?”
nbsp;nbsp;nbsp;nbsp;“可你是乔梧。”陆尽之说。
nbsp;nbsp;nbsp;nbsp;“所以呢?”
nbsp;nbsp;nbsp;nbsp;陆尽之没再看那种幼稚的东西,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听乔梧理所因当问出“所以呢”三个字,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