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这十年状似消失,不可能真的消失,他绝不能贸然行事。否则再发生狂海那样的雷劫,滕棠凡躯一具,真的能在那样的紫雷中活下来第二次?
「你是李偲缨的师父,方才又帮我召唤了杀浮,这些以表敬意与谢意。」
屠丹眼眸泛着雪光,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使滕棠莫名想亲近。
他放在背后的食指绕了一圈,让那储物戒卡死在滕棠食指上,淡然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于我已无意义。」
怪不得李偲缨说屠丹是好人,滕棠望着他,只觉佛光照面,阿罗汉在拯救苦难的世人。
她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修真界弱肉强食,谁不是将灵石与宝物护得死死的,怎么会有人将其视如粪土呢?
灵修所撰的与魔修相关的书籍,皆把他们写得很丑恶,长得奇形怪状,日夜喝人血吃人肉。滕棠觉得自己遇到的魔修,与书中所写大相径庭,不仅都长得不错,人还很好……
屠丹怕她继续推辞,补充了一句:「杀浮之事,还需要你的施助。」
滕棠盯着自己的右手食指,那个戒指被施了特殊阵法与法术,短时间内取不下来。
她只好将屠丹沉甸甸的好意收下,问他:「杀浮被困在哪儿?」恨不得立马将杀浮解救出来。
岑云岭沉默,正打算编个合理的故事,不远处的冰雪突然拱起,破出个人来。
「师父!」李偲缨抖落身上的雪,眼泪流成根根冰线,插进雪地里。
她张开手,跑过来想求安慰,却扑了个空。
滕棠打了个哆嗦,双手环抱,不让她靠近:「你是至寒神体,我不是,你身体怎么这么冷?对了,二长老他们人呢?」
「被我救了!」李偲缨骄傲地抬起下巴,指指滕棠的双脚:「他们就在师父脚下。」
李偲缨话音一落,滕棠就感觉脚底的雪动了。她忙退两步,面前的屠丹也慢悠悠地后退了几步。
一个冰做的笼子缓缓升起,李偲缨并拢食指与中指,在笼子上一点,那些冰块便咔咔裂开。
二长老和六名弟子被困得有点久,蹲在中央瑟瑟发抖,脸色青紫,半天站不起身。
滕棠惊讶,问李偲缨:「你刚才怎么不带大家出来?」
祁长兰的手指终于能动了,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盏火灯笼,放在膝前。其馀六人感受到温暖,立马凑成一团,努力汲取火灯笼带来的温度。
李偲缨看看屠丹,再看看师父,攥着衣袖说:「一开始我们在很深的地方,我还没把他们带上来,刚刚带上来了,又听见嗯……师父你丶你和屠丹……屠丹对师父一见锺情,不惜把全部身家都送给你,以表明心意……」
祁长兰和六名弟子听见李偲缨的话,皆扭头朝滕棠这边看。
几人中,简英纵的目光最为调谑,觉得自家大师姐真是厉害,魅力无穷,连九炼宗的天才炼器师——屠丹,都拜倒在大师
姐的石榴裙下。
「你们误会了……」
滕棠被他们围观得手足无措,瞟一眼屠丹,连她自己都没搞懂屠丹为何送自己这么多财物。
难不成真的看上自己了?滕棠暗自摇头,不太相信。
「怎么误会了?」李偲缨撅起嘴,阴阳怪气地问道。
她虽然把屠丹当做非常好的朋友,但心中异常不愿师父被拐去。
师父是神仙下凡,怎么能在凡间谈儿女之情,屠丹的心意到了,但实力不够。
她气哼哼地道:「屠丹,你什么意思?你之前送我玉佩,现在送我师父这么多东西,是有何居心?」
她想让师父知晓,屠丹对谁都这么好,可别因一个储物戒就动了凡心。
哪料在她要多说几句的时候,屠丹打断她,面朝她师父来一句:「我不轻易送人东西,她是你唯一的徒弟,我才将那残缺的玉佩让给她。」
「你!」李偲缨指着屠丹,想骂却骂不出来,回想这几年,屠丹确实只送过她那枚没什么用的玉佩。她之前想让屠丹给她炼器,都被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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