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旒低低笑出声。
随即,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疯狂的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声层层叠叠,令人畏惧。
“时隔多年,也应该久违的来一场母子叙旧了。”
池旒咧开唇角,锋利的俊容上神情危险莫测。
“会长您之所以失去资格,不就是因为池翊音?”
一直安静背手而立站在i池旒身后的男人,忽然平静出声“况且,在池先生进入游戏场的时候——不是您送了他一程吗?”
“让本来被游戏场恐惧排斥的怪物,得到进入游戏场的可能。”
“啊……”
池旒像是才想起这件事一般。
她歪了歪头,欣然承认“是了,我送了他一把刀——在他的心脏上。”
“那孩子,好像很开心来着,还寻找过我的身影……他知道我就在游戏场中。他想要杀了我。”
池旒微笑“多么优秀的怪物啊,不是吗?”
男人良久沉默。
只是问“池先生,会来这里吗?”
“当然。”
池旒站起身,双手插兜,随着行走风衣吹拂。
她立在水晶玻璃之后,垂眸看向下方。
那双眼眸极冷,如同俯瞰大地的宇宙。
没有任何生命能够在其中留下痕迹。
“他自然会找过来,他是,池翊音。”
池旒眯了眯眼眸“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呢?”
“真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吗,池翊音?”
京茶几个跃身,离开核心战场,落在池翊音身边时,他就连询问的眼睛都带着复杂的光,觉得自己重新认识了一次眼前这位西装绅士。
在酒馆的时候,当池翊音一字一句向京茶说明他需要做的事情,会发生的情况与相对应的计划时,京茶听得懒洋洋几乎要睡过去了,还觉得旁边听得认真,就差没做笔记了的红鸟,实在是过于认真看中了。
人怎么可能知道明天后天会发生什么呢?
他连今天晚上吃什么都决定不了。
但是,当京茶真的踏进这场混乱的聚会,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掀起惊涛骇浪。
无他。
因为每一步,每一个人做出的反应和决定,都与池翊音说的分毫不差。
最恐怖的是,做到了这一点的池翊音,在此之前根本不认识这些权贵,更没有在进入副本之前得到这些人的资料。
池翊音所依靠的,竟然只是在河对岸屋顶时的短暂观察。
仅仅凭借着那几十分钟的远距离观察,池翊音将所有人的言行举止尽收眼底,并且以此追本溯源,分析出了这些权贵原本的性格,并从原点出发再一次正向推导,说出了这些人在面对危机时会做的事情。
知己知彼,说起来容易,却是战场上最关键但最难做到的事情。
可池翊音……仅凭借着那几眼明白了。
如果京茶不是亲眼所见,他一定会说这绝对不可能。
红鸟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可偏偏,池翊音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