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低声音急道:“我这儿有个重伤员,你和超哥、东子马上过来一趟!”
“重伤员?谁呀?谁特么伤着你了!”
牛奋那头抱怨立马换成了关切,语气里也没了丝毫睡意:“什么情况啊哥?你有没有生命危险?”
“别特么墨迹了,不是我!”
我无语的骂咧打断,真不知道我兄弟这脑子是咋想的,我这语调中气十足,哪有半分挂彩的味道,看了一眼靠在树上的任朗,他的脸色变得更差,我深吸一口气催促道:“别问了,你们赶紧准备好消毒水、纱布、止血粉,越多越好!”
“知道了知道了,好像老子上辈子欠你似得。”
一听我没事,牛奋又恢复了嘟嘟囔囔的神兽本色。
但凡不是有求于我,这家伙搁我面前,从来不懂什么叫“尊重”。
挂断电话,我长长舒了口气。
费劲巴拉的又重新把任朗架到背上,感觉这家伙的分量好像又重了几分。
难怪老辈人常说,死人比喝醉的人还沉,现在算是领教了,就算还有气,这一动不动的软塌塌的身子,比扛一袋大米还费劲。
“老哥,再加把劲,你可特么得活下去昂,不然我白给你扛出来这么远,最主要的是不能死特么我身上,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我拍了拍他的大腿,甭管他听不听得见,我反正肯定是要表态的。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自己的小院里。
三狗子和二盼以前住的那间小屋内,空气里还飘着消毒水的味道,黑市医生刚把最后一圈纱布缠在任朗后腰上,又将营养液的针头轻轻扎进他手背的血管里。
透明的液体顺着管子缓缓滴落,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这小子底子是真不错啊。”
医生摘下沾着血污的手套,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浅笑道:“看着壮实,内里也扛造,主要就是失血太多,让他安安稳稳躺几天,多吃点带血的东西补补,问题不大。”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医药箱里抽出张药方,递给旁边的二盼。
“知道了大夫,您放心。”
二盼赶紧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折好揣进兜里。
“送送大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