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西服内兜里拽出几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递给大华子,微笑着说,“省着点花,这些钱够你来回三四趟的路费了,另外,电话要随时保持畅通,别家里有啥急事找不着你,到时候可别怪我跟你翻脸啊。”
我内兜里总共揣着七八个牛皮纸信封,原本打算是今晚上跟那帮社会“大哥”、“二哥”们先礼后兵打交道时用的,想着先和颜悦色的把好处递过去,如果实在谈不拢再亮刀,结果没想到,挑中那个叫“煤球”的目标实在是特么怂得不行,没等我把礼送出去就已经软了,所以这些信封压根没派上用场,白揣了一晚上。
“不能,绝对不能!”大华子忙不迭摆手:“我就陪着我那俩哥们。。。呸,我那俩相好的出去喝顿酒、旅旅游,然后给她们找个地方安置一下,大外甥啊,不带这么套你舅话的啊。”说完,他轻扇自己两下嘴巴子,像是在怪自己嘴快。
“我说啥了吗?”
我歪头笑问。
“没有没有,全他妈怪我自己嘴欠。”
大华子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走了走了,告诉盼盼,他车我先使两天。”
等我一下车,大华子便火急火燎地踩着油门飞速离去。
看着那逐渐消失的车尾灯,我禁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不管他是无意还是故意,至少刚刚向我透露了两个信息:第一,他肯定是去外地;第二,他要招待的是男性朋友。
这大华子搁我们团伙里已经算是“神人”级别了,而能跟他交交上朋友的,我猜恐怕也是相差无几的选手,如果有机会的话,还真想认识认识。
一边琢磨着事儿,我一边转着脑袋寻找杜鹃的身影。
“大胖烧烤”,终于瞅见她短信里说的那招牌了,顺着露天扎啤摊一瞧,可不就是她。
一张粉色塑料桌边,杜鹃正耷拉着脑袋,自己给自己倒着酒喝。
桌上摆着三四个空啤酒瓶,还有几串早就凉透了的肉串,看这架势,她在这儿坐的时间不算短了。
“啥情况啊娟姐?咋蔫蔫的没精神呢?”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笑着招呼:“来,我陪你喝点。”
“喝。。一块再喝点。。。”
杜鹃慢慢仰起头看我,眼神都已经发飘了,她笨乎乎地指了指旁边的空酒杯,嘟囔着说。
嘿,这丫头酒量是真不行啊,满打满算也就喝了三四瓶,说话都开始大舌头啷唧,跟含着什么东西似的。
“来兄弟,麻烦给串热一下子,凉透了吃着容易闹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