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东西要用它的消失来证明其珍贵的本质,可是等到它消失之后,往往又会有虫追悔莫及。
议长,你愿意做这样的虫吗?
……】
其实仔细来看,这也并不是一篇以批判为目的的文章,胥坛似乎更想以真情来打动科波菲尔。
晏尘猜他最终是失败了的。
他已经猜到这里是原来的世界线了,胜利的必然是反叛军,胥坛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接下来的内容他也不愿意再看,他想尝试离开这间屋子,却发现不能,大概十分钟后去,他将包装好的信封拿在手上,出了门。
晏尘神情恹恹地飘在天上,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跟着胥坛飘过去。
他眼睛转了转,随后重新闭上眼睛躺回去,反正会自己跟着又不会走丢。
他跟着胥坛驱车,来到了科波菲尔的家门口。
晏尘属实是没想到胥坛敢直接来到科波菲尔的家门口,他真的不怕被别人直接弄死吗?
显然,他并不害怕。
门口有反叛军驻守,他们每一只虫的衣领上,都是那个十分熟悉的标志,晏尘看得作呕。
他们对胥坛似乎很恭敬,晏尘想不明白。
虫族的族民对他很恭敬,是因为他与大时代的虫族不同,他的身上有“人性”,并且奥**雅家族对待封地内的平民也是十分友好,更别提胥坛作为警长,其实力不可小觑,风骨自是闻名。
那反叛军呢?他们也会因为这个而尊敬他吗?
不见得。
这个时候的虫族显然和晏尘想象中的不同,起义的只是一小部分,是一小部分窥探到了自己往后命运的虫族。
他们不愿意成为帝制下的奴隶,所以才游街、反抗,他们并不是因为联盟即将覆灭而奋力抗争。
这并不是晏尘亲眼见到的,而是根据不同人的态度猜测、拼凑出来的结果。
或许这一趟奇妙的旅行能给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呢?
他的视线转移到胥坛身上,胥坛站在门口轻轻敲门,门开了,开门的确实是科波菲尔,他的身边站着埃尔维斯。
“议长。”
“胥坛警长,请进。”
他们一同进了屋子,埃尔维斯被打发走,城堡里灯火通明,却丝毫不见温馨的气息。
满满都是大厦将倾的悲凉之感,只是此刻坐在沙发上的虫又有几只能够体会到呢?
晏尘百无聊赖的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谈话,从最初平和的问候演变为无止境的谩骂。
他是第一次见到胥坛失态,也是第一次窥见胥坛所做的努力。
奥**雅是第一个被处理的世家,他并不像其他的贵族世家那样富有,他的钱全部投进了自卫兵和流民里。
胥坛在奔走,他穿着一丝不苟,梳着精致的发型,在一个又一个的贵族面前奔走,他渐渐放下了自己的自尊,试图以歇斯底里换来对方片刻的清醒。
有时成功,有时失败,可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失败的。
这一次同样也是,可这一次他就算用枪抵住了头也没能换来科波菲尔的清醒。
第196章
科波菲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他笑道:“警长说笑了,我又能做什么决定呢?”
胥坛手里捏着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眼眶通红:“算我求你。”
他指尖发白,食指紧紧扣着扳机,最新款的量子光弹,只一颗,他就会化作齑粉。
晏尘看着胥坛就这样和科波菲尔僵持着,一个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喝着茶,低头不去看;一个双目通红站在原地,紧紧盯着科波菲尔。
一滴泪珠从他的眼眶滑落,胥坛任由它从面颊滑过,滴落到衣领里。
这是无声的对峙,晏尘绕着他俩飘了许久,久到他都觉得有些无聊,甚至看到胥坛举枪的手发酸颤抖的时候他都不怎么惊讶。
他好歹也是个军虫,虽然叫警长,但是也是军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