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检测报告又看了看一边精力旺盛的图尔斯,最终将报告递给图尔斯:“差不多戒掉了,不过你不能再碰了,第二次能不能戒掉那就不一定了。”
图尔斯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他感激地看着兰斯洛特,然后接过报告仔细看着。
虽然他看不懂但是也不妨碍他装装样子。
毕竟是关系到自己的安危的东西,一纸报告让他和墨菲的恩情消散只剩仇恨。
“谢谢……”
晏尘看着毫无动作的兰斯洛特,和他对视一眼后心领神会,他将手放在图尔斯的肩膀上。
“图尔斯,你这一年来的努力我们有目共睹,这是你应得的。”
图尔斯抬眼看他,眼底似乎有泪花,他只是定定地说了一声:“嗯。”
有泪不轻弹。
洛芬钠的毒性远超地球上的精神毒素,图尔斯能一年时间戒掉已经是远超晏尘的想象了。
这也在另一个方面证明了图尔斯的能力,不过能和军团长混在一起的雄虫又能是什么等闲之辈呢?
图尔斯从未想过还有这样一天,他能完全拜托墨菲带给他的阴影,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和自己的朋友和平相处。
他觉得自己欠兰斯洛特的道歉也是时候改还了。
图尔斯六只手一起上阵将他周身捆绑的绳子给解开,而后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肩膀。
他走到兰斯洛特的面前,看着这位即使戴着口罩仍能看出平静神情的昔日好友。
图尔斯深深鞠了一躬:“我想我需要向你道歉,兰斯洛特,我很抱歉。”
“什么?”
兰斯洛特垂下眸子看他,片刻后挪开视线看着晏尘。
周围的人见状不对赶紧撤出去,托因比和基德纳一人一边把满脸怒容的丘奇架了出去。
晏尘注意到托因比和基德纳的动作,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兰斯洛特和弯腰鞠躬的图尔斯。
图尔斯直起身,六只手都握成拳,这场面也许是有些诡异,晏尘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但是好在只有兰斯洛特注意到他,图尔斯似乎沉浸在某种情绪中无法自拔。
他的眼神愈发悲伤,兰斯洛特倒是没有作为道歉对象的自觉,他有些没由来的紧张。
晏尘不知道为什么,图尔斯显然也不知道,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兰斯洛特的眼睛:“对不起。”
兰斯洛特语气生硬,眼睛却透露出严肃和不自在:“你不应该和我道歉,不用和我说,我说过,你得在我们推翻墨菲的时候去给因你而亡的同伴们道歉。”
说完这句话他好像生怕图尔斯会说出什么更加惊世骇俗的话题,他将图尔斯扔在了实验室,转而把晏尘拖了出去。
晏尘一脸懵,但是他一年来已经习惯了兰斯洛特拽着他到处跑,下意识就跟着他出了实验室。
“你怎么了?都紧张地出汗了。”
晏尘伸出手摸了摸兰斯洛特的额头,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纸给他擦了擦汗。
兰斯洛特抿唇,侧脸将自己的脸隐在黑暗里:“没事,有些热了。”
声音很生硬,一听就是有些不开心,可能还有些紧张。
“热?那就回去吧,这衣服确实裹得有点紧。”
晏尘没有戳破他的伪装,主动走在兰斯洛特的前面。
他们住在一起,第一次来军区的时候也犹豫了很久,但是他发现似乎是和兰斯洛特住习惯了,离了他反而呦有些睡不着。
明明之前在维什亚也没有这样的习惯,但是为了能睡个好觉,他靠着撒娇成功霸占了兰斯洛特一半的卧室。
军区的卧室不是很大,和维什亚的豪华卧室根本没得比,但是一年的“磋磨”已经让他忘记了什么叫“舒服的日子”。
晏尘进门,等兰斯洛特垂着头跨过门的那一刻迅速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拽进来,脚伸出去一勾将门带上。
“说吧,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了?”
唇舌分离,晏尘将他带到床畔坐着。
兰斯洛特看着他的眼睛欲言又止,晏尘莫名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悲伤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