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坐在石头上,乖巧地注视着他,她身后便是澄澈的溪水,此刻她的眼宛如这条溪流,干净的无旁的色泽。
江曜周身冷意爬起,眼瞳黑漆漆的,看她时晦暗难言。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姬时语蜷起小拇指,勾了下江曜的手。
她声色还是如常,“是不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了?我看身边有生人,想着是我们忠义侯府的人。问他,他还一身不吭的。”
江曜松了口气。
他还当姬时语发现身边有人盯梢,质问他林二的来历呢。
看来是他多想了。
“我是得了信,知道你遇险,也要多亏了他留下信标,为我指路。”
江曜轻轻瞥眼林一那头,林二已退下不见踪迹。
那孩子是个哑巴,姬时语问他,林二自然不会多说。
“还好你来了,我真怕自己要在林中等一夜,那多可怕啊。”
“嗯。”
江曜应着她的话,又掬水慢慢给她洗左手。
这受伤了的左手需避着伤口,只能从外往里一点点抚,江曜洗的慢,就怕弄疼了姬时语。
好在姬时语并未喊疼,她反而笑了起来,“要是一直候着,我的血可要流不完了。”
“怎么伤的?”
“这是我自己划伤的。”
江曜停滞,顿着抬头,“你自己伤的。”
“是呀,那时候我和安乐被追,她走不了,我得引开狼群,只能用这个法子。要不然,我们可都要葬身狼口了!”
姬时语勾着江曜手腕晃动,像是在撒娇,“你说,我是不是做的很好?”
小姑娘白软的手心,被江曜用柔软帕子擦拭干净,他掏出袖子里的药膏,涂抹着为她上药。
江曜认真无比:“嗯,若能再少受点伤就更好了,我不喜欢看你受伤。”
就连给她上药这种小事,少年也做的专注。
姬时语说不出自己在想什么,她的心被莫名情绪充斥着,酸酸甜甜。
好奇怪的感觉,像吃到了最爱吃的糖醋鲑鱼,心尖品着几分甜,却回味带了点酸。
姬时语挪了挪,磨磨蹭蹭地靠了过去,依赖似的贴在他手臂上。
蹭了几下,又觉着不够,姬时语便扬起脑袋轻轻用柔软的嘴唇,啄了下江曜的下巴。
上首的少年瞬间低头,黑沉沉的眼瞳注视过来。
仿若顷刻间,要将她吞噬。
“阿锁?”
姬时语后知后觉做了何事,羞得脸红,她是情不自禁,太喜欢他便想同他亲密。
做都做罢了,后悔也来不及。
小姑娘就圈住江曜的脖子,故意撒娇让他忘了方才的那一亲。
她埋头在他的肩窝里娇俏的笑,“哥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啦。”
“很高兴?”
“当然呀,我特别、特别高兴。”
江曜没说什么,姬时语有多好哄,他向来知晓。
他本就盼着小姑娘无忧无虑的,她喜欢,他也会知足。
“那给我看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