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云的伤一天天好转,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她常常坐在窗前刺绣,绣的不是鸳鸯戏水,而是剑门关的雪原和展翅的雄鹰。
陆承晏曾说过,剑门关的雪原最美。
雄鹰最猛,就连羊都能抓上天。
离过年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景桓带着聘礼亲自登门了。
一箱箱的绸缎、玉器、金银珠宝堆在学士府的院子里,晃得人眼晕。
“阮大人。”景桓笑着举杯:“陆承晏那小子嘴笨,不懂这些弯弯绕绕,这亲事由本王替他来求,您可得给个面子。”
阮学士看着满院的聘礼,又看了看屏风后偷偷张望的女儿。
脸上虽还绷着,眼里却已漾起笑意:“摄政王亲自来求,老夫哪敢不应?
只是这婚事定下,陆承晏可得答应我,往后不许欺负小女。”
“那是自然。”景桓拍着胸脯保证:“他要是敢欺负凝云,本王第一个不饶他。”
陆承晏的婚事,定在了年前腊月十八。
天刚蒙蒙亮,陆府的迎亲队伍就已经整装待发。
陆承晏穿着大红的喜服,骑着高头大马,胸前的红绸结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看着队伍最前面的那顶八抬大轿,心情复杂。
他第一次结婚,就闹了个人仰马翻。
可这一次,从订亲到迎亲,却顺利的不可思议。
街道两旁全是看热闹的百姓,嘴里不停的高呼:恭喜陆将军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不多时,迎亲队伍到了学士府。
陆承晏刚要踏进去,就被拦住了:“陆将军,老规矩,先对对队子。”
四周的人全都看着陆承晏笑,他脸色一红,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