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长年行军打仗,也懂得一些治疗伤口的办法。
陆承晏拔出腰间的匕首,声音低沉:“按住她。”
阮凝云疼得浑身抽搐,却死死攥着他的衣袖,气若游丝:“别,别送我回去。”
“闭嘴!”陆承晏的眼眶通红,匕首抵在箭杆根部:“忍一忍!”
刀锋切断箭羽的瞬间,阮凝云发出声凄厉的痛呼,冷汗浸透了她的发丝。
陆承晏不敢耽搁,从怀里掏出个青瓷小瓶。
那是林姝临行前为防不测塞给他的伤药,据说能止血生肌。
他撬开阮凝云的牙关,将药粉尽数倒进去,看着她艰难地吞咽。
又拿出水,让阮凝云喝。
她无意识的吞着水,眉头紧紧皱起:“好,好苦。”
“良药苦口,能救你的命。”
陆承晏把阮凝云抱进帐篷里,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查看她的伤处。
血还在往外渗,染红了大半个毡子。
陆承晏撕开自己的披风想按住伤口,却发现箭头射在肩胛下方,必须解开衣襟才能处理。
他的手顿在半空,目光扫过阮凝云苍白的侧脸。
这姑娘的发髻已散,几缕青丝黏在汗湿的颈间,露出的锁骨纤细如蝶翼。
她是学士府的千金,是京城里娇养的千金小姐,若是被他这糙汉子脱了衣衫,往后谁还敢娶她?
陆承晏犹豫了。
“将军,血止不住了!”亲兵在帐外急得直跺脚:“再拖下去,阮小姐就没命了。”
陆承晏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决绝。
他一把扯开阮凝云的衣襟,玄色的箭杆周围,皮肉翻卷着向外渗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对不住了。”他哑着嗓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