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月看着他的眼睛,有一瞬间,她觉得那眼神不像个傻子,清醒得可怕。
但她很快想起了温砚尘的话。
傅蕴不可能恢复记忆,他现在就是个傻子。
是自己想多了。
既然他是个傻子,那自己又何必藏着掖着?
谢安月索性不躲了,她拿着那个小纸包,当着傅蕴的面,将里面的粉末一点一点地倒进黑色的药汤里。
白色的粉末一接触到药液,就迅速溶解,消失不见。
傅蕴眼神微变,攥紧了身下的沙发。
她嘴上还温柔地解释着:“蕴哥哥,我怕这中药太苦了,你喝着会不喜欢。”
“所以呀,我特意给你买了糖粉,加进去,药就是甜甜的,一点都不苦了。”
傅蕴沉默地看着她。
看着她当着自己的面,坦然地往药里下毒。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安月,你又要下毒害我了吗?
因为觉得我是个傻子,所以连演戏都懒得演了。
是吗?
前两天他无意中偷听到奶奶和邢鲲的对话。
他们说,温氏集团新研发了一种特效药,唐氏综合征的患者吃了之后,记忆都丧失了。
她给他下的,就是这个药吧?
他强忍着心头的剧痛,低着头。
谢安月见他没反应,便拿起勺子,仔细地搅拌着碗里的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