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也不想见虞衡,和虞衡没话说。
话没来得及说,警员身后的虞衡已经探出脑袋,走了进来,她索性闭口不言。
虞衡眼中,向来温柔端庄的姐姐此时身形单薄,手上戴着手铐,洁白的裙摆上是干涸的污渍,她就这么一脸冷漠静静地坐在那里,无比陌生。
他心里很难受。
他可以理解虞舒月因为恐慌丶患得患失利用自己,人都有劣根性和私心,就连他自己最开始也更偏向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冒牌姐姐。
可事实证明,他想要保护的姐姐根本不是什么小白花。
早在三年前丶甚至更早的时候,虞舒月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一直在隐瞒,甚至主动出手谋害当时还叫苗小娟的虞妗妗。
从始至终她都在演戏,在撒谎。
哪怕是对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她嘴里也没有一句实话,只有利用。
这让虞衡觉得自己很可笑,也难以接受。
「姐。」虞衡脸色复杂,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想到了哭泣的母亲,入狱的父亲,这个家怎么就变成这么难堪的样子了?
「你知道的,爸妈和我一直都是向着你,哪怕我们知道了虞妗妗的存在,我们也……很偏心。」
「爸妈最疼的就是你,从小到大,他们从来没有打骂过你,你要什么就给你买什么,你就是我们家的小公主,你到底还有哪里不满?」
听着虞衡带着哭腔的质问,本不想和他掰扯的虞舒月实在忍不住。
她猛然抬头,提高的嗓音倍显尖锐:「你问我,我有哪里不满?」
「家里最疼爱的人我?」
她呵呵冷笑两声:「虞衡,你是真瞎还是在装瞎?」
「疼爱我就是早早把我当成牟利的联姻工具?
疼爱我是为了他们教子有方的名声和面子,从我还站不稳的时候就送我去学各种礼仪和课程?
疼爱我是明明我早就学完了金融课程,甚至集团里很多个企划都有我的参与,多个项目是靠着我身上的联姻拿下的,却依然不肯让我进公司发展自己的人脉,不肯给我一丁点实权?
还是明明我比你这个只会败家惹事的草包聪明一千倍,有能力一万倍,集团股份的继承人从始至终也只有你?」
「现在你告诉我,把我当工具不给我家产和股份是对我好?」虞舒月越说情绪越激动,眼里的讥讽如有实质:「你觉得这是疼爱,那我和你换换好不好?」
「我也想像你这样一无是处只知道吃喝玩乐!」
「不需要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不需要吃一丁点苦头,却享受着兄弟姐妹联姻获得的资源,拿着一大把高额分红稳坐泰山的股份……代价呢?只是顽皮惹事的时候被爸妈骂两句不懂事!」
她指甲因为忿恨,剐在木质的桌面上划出浅浅的痕迹,甚至指尖蹭出了血,她也毫不在意那点刺痛。
「虞衡,比起虞正龙那个惺惺作态的贱人,这个家里最让我难受的人是你啊。」
虞衡待她的那点好,建立在剥夺她应有的利益之上,建立在父母明晃晃的偏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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