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绵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窗棂上敲击着,脑海里浮现出傅靳年那张清冷禁欲的脸。
她不告而别,他现在发现了吗?
以他那沉闷又爱胡思乱想的性子,现在大概正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生闷气吧。
至于温砚尘……
楚绵的眼神冷了下来。
温砚尘知道她是“无期”,所以对她的突然消失,他大概一点都不会意外。
这个疯子,只会觉得更有趣。
“姑娘,还没睡啊?”
身后传来妇人温和的声音。
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水走进来,“山里夜里凉,喝碗姜水暖暖身子。”
“谢谢阿姨。”楚绵接过碗。
妇人看着窗外,叹了口气:“你们城里来的姑娘胆子就是大,还敢大晚上开着窗户看月亮。”
楚绵有些不解。
“我们这山里,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没人敢往外看。”妇人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这月亮看着是好看,但谁知道底下藏着什么脏东西。”
“脏东西?”
“是啊,”妇人坐到床边,开始讲起村里流传已久的故事。
“听我奶奶说,很多年前,这山里住着个山神爷,不是保佑人的那种,是吃人的!”
“它身子跟水桶一样粗,浑身都是碗口大的鳞片,眼睛比灯笼还大,一张嘴就能吞下一头牛。”
“好些个不信邪的猎户进了山,就再也没出来过,后来有人在山涧里发现了被啃得只剩一半的尸骨,吓得魂都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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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就没人敢在晚上进山,都说那是山神爷出来觅食了。”
楚绵静静地听着,清冷的眸子里没有恐惧,只有新奇。
妇人见她不害怕,无奈地笑了笑:“也就是你们这些没见过的小年轻觉得新鲜,我们是真怕。”
“行了,你早点休息吧。”
楚绵点点头,目送妇人离开。
她将姜汤碗放在桌上,重新看向窗外那轮明月。
山神爷?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楚绵和姜槐背上了昨天在路上买的登山包,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村子。
离开之前,楚绵将一叠厚厚的红色钞票,压在了那对善良夫妇的枕头下。
两人按照地图的指引,一头扎进了迷雾笼罩的深山。
山路湿滑难行,越往里走,林子越密,光线也越暗。
“嘶——”
走在前面的姜槐忽然停下脚步,猛地往后一跳。
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从草丛中窜出,高高昂起三角形的脑袋,吐着信子,发出威胁的嘶鸣。
“我靠,这玩意儿还挺别致。”
姜槐不禁反笑,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军刀。
楚绵也从登山靴的外侧拔出了匕首,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