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
傅蕴固执地摇头,像个三岁的孩子,“我就要安月!”
谢安月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如果她再死皮赖脸地留下来,反而会引起傅家人的警惕,他们也没机会去问傅蕴车祸的事。
她必须走,而且要走得“顾全大局”。
她轻轻拍了拍傅蕴的后背,装作很懂事的样子站起身,柔声安抚道:
“蕴哥哥,你乖,我只是先离开一会儿,很快就回来看你好不好?”
“不好!”傅蕴立刻不依了,伸手就要去抓她。
谢安月顺势又轻轻拥抱住他,将嘴唇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飞快地说了一句:“别忘了我刚才教你的话,要是有人问车祸,就说是楚绵和傅靳年,记住,是你自己想起来的。”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像魔鬼的低语。
说完才松开傅蕴,脸上重新挂上温柔而伤感的表情,当着众人的面,捧着他的脸,柔声说:“蕴哥哥,你要听话,乖乖等我回来,好吗?”
傅蕴被她刚才那番话弄得有些发懵,愣愣地看着她,然后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你一定要回来。”
他再三确认,语气里满是即将被抛弃的不安。
“嗯,我一定回来。”
谢安月郑重地应下,这才转身,对着闵祥玉和傅行等人微微颔首,姿态谦卑,“老夫人,傅先生,我先走了。”
说完,她目不斜视地朝着门口走去。
经过楚绵身边时,谢安月的脚步顿了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复杂,有挑衅,有示威。
楚绵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直接无视了她。
谢安月走后,病房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傅蕴一个人坐在床上,抱着膝盖,警惕地看着所有人。
楚绵觉得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傅家的家务事,她不想掺和。
她侧头对傅靳年说:“我先回家了。”
她刚要转身,闵祥玉冰冷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楚绵,你站住。”
楚绵脚步一顿,拧了拧眉,回头看向闵祥玉。
“我问你,”闵祥玉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尖锐地刺向她,“你是怎么知道地西泮这个药的?”
,!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又刁钻。
昨晚傅行没有告诉闵祥玉,今天再见楚绵,她一定要将这件事弄清楚!
楚绵眉心蹙得更紧,刚要开口解释,一旁一直沉默的傅蕴却突然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她。
“你……你就是楚绵?”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傅蕴身上。
楚绵和傅蕴之前当然见过,不止一次。
他现在这副像是第一次认识她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傅蕴心里还在默念谢安月教他的话。
楚绵和傅靳年……
是楚绵和傅靳年……
他只听到了“楚绵”这个名字,还没来得及锁定另一个目标。